秦忌看著倒地喋血的屍體,臉色陰寒,卻又無能為力,哀哀道:“秦爺爺您急著趕路,時間要緊,咱們還是,不去浪費時間了吧!”
少年除了擔心下去會耽擱秦略去往曠離的時間,更重要的事害怕。
他怕這群修士一言不合就大殺四方,傷到秦老爺子和雪依。
至於他自己,他倒不是太擔心,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秦忌一直覺得,自己能活這麼大就是個奇跡。
小時候,他在玉水川中,曾不止一次跟死神擦肩而過,可許多次,都是有驚無險的躲過。
所以他對自己的生死,看的很淡然。
孜身一人苟活天地間,沒有一個親人,無所牽掛。
秦忌有時候就覺得,自己死了,大多也不會有人傷心吧!
秦府的人另當別論。
雪依本來向往山門修行,看到不遠處兩個山門修士擺足了架勢,像是準備大幹一場,自然是被他們吸引住,移不開眼神。
她想看看,山門修士究竟是怎麼打架的,至於兩方會不會將怒火遷怒與自己,她倒沒想過,也不在乎。
見那兩位少年修士遲遲不動手,女子甚至巴不得下去挑唆兩家血拚,然後拍手叫好呢。
但當秦忌一句浪費時間出口時,女子驚呆了,卻也隻能無奈地撇撇嘴,心有遺憾,附和秦忌道:“是啊,秦爺爺,咱們還是快些走吧!趕路要緊。”
“你這小丫頭嘴上說的輕巧,怕是心裏都怨死我這老頭子了吧!無妨,去曠離的時間還是很充裕的,咱們在此看一陣熱鬧,耽擱不了太久。”老人別有深意地望著女子笑笑,叫馬夫停車。
“怎麼會呢?秦爺爺,你可最好了。”雪依見老爺子看透了自己心事,連忙撒嬌著搖頭。
既然秦略都發話了,秦忌自然也待在車中,看著外麵兩方對峙,等待著他們出手。
而麵對這輛突如其來的馬車,石越和楚天桁都表示憂慮。
前者既喜也憂。
喜的是若車內來者是個修為高深的俠客義士,可以向他們求救,破除楚天桁的重圍,替他和身後一種同門師兄弟解圍。
可是同時他也擔心,石越擔心這車內來者也是個和楚天桁一樣的強盜匪徒,都是貪圖自己手中的圖鑒,這才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石越喜憂參半,麵色凝重。
不過這種時候,就算馬車不來,他和其餘宗門弟子也難逃被屠殺的命運,最好的情況無非是能多殺紫煙峰弟子墊背。
沒有能比這更糟糕的情況了,所以馬車的到來,綜合來說對石越還是有利的。
但是楚天桁不同了,他很清楚,當初來時,他在宗門高層麵前立下軍令狀,一人足以取回圖鑒。
所以馬車裏的來者,絕對不可能是紫煙峰的人。
那麼楚天桁的心情一下子就從雲端跌入泥潭,臉上的表情跟啃了狗屎一樣。
楚天桁陷入沉思,若馬車內來個所謂的正人君子,或是入雲閣的援軍,那麼他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為好。
等一會被圍而殲之,那跑起來就難了。
如果馬車內來的也是個狠人,準備黑吃黑,等自己一行人殲滅石越,奪到圖鑒後再來個黑吃黑,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怎麼辦呢?
石越和楚天桁兩人雙雙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