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伐心想秦蒿在外還能受罪?就那脾氣,他不讓別人受罪已經很好了。
秦伐一邊心裏想著秦蒿真不讓娘放心,一邊卻沉穩安慰著婦人:“娘,有秦忌在他身邊,秦蒿肯定沒事的。”
“也對,忌兒那孩子心細,有他在蒿兒身邊,應該不會出太大事。”婦人這才用手拍了拍秦伐的手,眼底終於不那麼憂愁。
“那娘就先進屋吧!”
秦伐正扶著她娘進屋,卻聽見身後不遠處傳來一陣犀利的腳步聲,眉頭一皺。
不過婦人沒有聽見,秦伐常年讀書,卻也練劍,修行之術略懂一二,這些年勤學苦練,修為已經不淺。
無論是聽覺上,還是視覺,感官上,都比常人靈敏了許多。
但是他沒有將此事告知婦人。
送娘進屋之後,秦伐便獨自一人來到府門外麵守株待兔。
果然,不久後,他就看到三道稀稀疏疏的聲音在往這裏靠近,為首的一人還招呼著讓其他兩個人聲音小一點,別把他爹和他爺爺驚動了。
但是當秦蒿慢悠悠靠近府門,借著夜色下月亮的餘暉看到府門前蹲了一個人,他這心裏就一咯噔。
完了完了,要是是爹和爺爺的話,免不了又是一頓罵。
秦蒿突然低頭,垂頭喪氣地往前走,離近了一看,好小子,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秦伐,嚇死我了。
秦蒿這時候一肚子氣,上前就抓起秦伐整潔的衣衫憤憤發泄著心中怒火:“秦伐,你這家夥就是見不得我好,是不?我回來時高高興興,臨近家門才看見門上有個黑不溜秋的東西。我以為是鬼呢,嚇我一跳,原來是你小子,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麼蒙人了?聖賢書都讀到肚子裏去了。”
秦蒿完全不顧兄弟情深,在他身後的秦忌則習以為常,表情沒有太大波動,雪依卻有點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這對兄弟還真是“情深義重”。
“聖賢書,你好意思跟我提聖賢二字?你成天在外鬼混,不學無術,夜裏又回來這麼晚,你知不知道娘多擔心你,良心叫狗吃了?”秦伐也憤然跟秦蒿講起道理,最後不忘嗬斥道:“把抓著我衣領的那隻手放開,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
“娘……”提到娘,秦蒿這小子有點心虛,放開了抓住秦伐的那隻手,卻依舊不肯認輸,跟秦伐針尖對麥芒道:“娘擔心我是娘的事,娘的好我記著呢。倒是你這小子,這麼殷勤地來門前等著訓斥我,該不會是羨慕嫉妒恨娘對我的好吧!”
“混賬東西,這麼不知好歹,這麼多年在秦家的飯都白吃了,信不信我抽你。”秦蒿越說秦伐越來氣,忍不住想抽秦蒿兩個耳光。
秦伐猶豫著要抬手時,秦蒿卻已經退卻一旁,賤兮兮笑道:“還想用這招蒙我呢?當我三歲小孩?從小就一副小大人神情,長大了還是這樣沒變,你很討厭知不知道。”
說完這些話,秦蒿毫不猶豫撒丫子就跑進秦府大門,他可不想和秦伐真動手。
秦伐是個練家子,要是被他追上錘個兩拳,沒十來天他就再別想見到他的小仙女了。
“無賴……”秦伐望著秦蒿遠遠消失的背影,緊攥的拳頭慢慢鬆開,將目光投向秦忌和雪依二人。
“見過伐公子。”雪依對秦伐微微點頭。
雪依在秦家平時很少見到這位深居簡出秦家大公子,所以對他沒什麼印象,也沒有跟他有太多共同語言。
她對秦伐的唯一印象就是秦伐很帥,很俊秀,是一眼過去你就再也忘不了的那種世間罕見的美男子。
而且他性格很好,除了對待秦蒿之外,他對任何人都彬彬有禮,笑容相待,即使麵對下人,也不會擺出太多高高在上的樣子。
秦伐同樣對雪依溫雅地點頭,回應道:“雪依,夜裏風大,你先進去吧,我和秦忌還有點事要聊。”
“嗯……”雪依點頭如搗蒜,然後靜步踏入秦府大門。
看雪依差不多要離開,秦伐這才對內平和道:“對了,年關將近,我讓賬房那邊給你們劃過去一些銀子,作為紅錢,別人的應該都領了,你的那份在管家那兒,明天可以找他要。”
“謝謝伐公子。”雪依開心朝秦伐點點頭,一溜煙就不見了。
秦忌不是傻子,秦伐故意支開雪依,肯定是有事情要單獨跟自己說。
但是麵對這個差不多長自己四歲,平時又沒太多交集的秦伐,秦忌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最後憋了一句秦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