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曾經有許多不聽朝廷法令,視百姓生命為草芥的修行門派,屢次挑戰朝廷的耐心,最後迎接他們的,當然是滅門屠殺。
那些底蘊傳承再深厚的修行門派,在旁人眼裏可能是高高在上,無法觸及的存在,但比起一個國家的大軍集結,鐵騎踏破來說,顯得也就不那麼高大,甚至有些羸弱。
老人這才點點頭,以前他追隨劉雍時,隻在朝中為其謀一些瑣碎之事,對於山上修行,還真不怎麼了解。
然而,當馬車來到一片峻險山崖處,趕車的那名壯士這才放緩了行路的速度。
見老人疑惑,那人才緩緩開口解釋道:“老人家切末莫驚慌,這片懸崖乃是北遼邊境之地與內土的的分界線,名叫墮神峽穀。從這裏穿過,咱們接下來的一路都會好走的多,往後的路上,周圍的人家城都也會多起來。隻是這條路不是很寬,又在懸崖棧道旁邊,所以我這才放緩了馬匹的速度,避免車下打滑,生出事端。”
老人探出頭,和顏悅色道:“那壯士可要小心趕車了,慢一點沒關係。”
探出頭,老人這才發現了這座墮神峽穀的不平凡。
整個峽穀山崖有千丈之高,從底下抬頭看去,似乎峰頂之上雲霄,峽穀中央有一條險要小道。
周圍全是碎石堆成的山嶺,峽穀周圍的崖底深不可測,扔下一塊石頭去,半天沒有一點動靜。
漢子見老人眼底泛起憂愁,寬慰道:“老人家,這條路我常走,熟的很,不用擔憂。”
老人驚奇歎了一聲,回神平和笑道:“啊!壯士多慮了,我不是不相信你趕車的技術,而是覺得這座山崖實在陡峭,比我以往見過所有的山峰都陡峭,這才一時間有些感慨,壯士莫往心裏去。”
旁邊又一個漢子給老人解惑道:“老人家,你可真是好眼勁。傳說中,這墮神峽穀乃是天柱一腳,高入雲霄,堅不可摧。實乃我恒古關內的一道巍峨險景。”
老人咧嘴笑了笑,“既然是天柱,為何又會從中裂開一條小道,供人馬通行?”
漢子長歎口氣,略帶遺憾道:“據說是兩百多年前,曾經有兩位劍術大成的劍仙在此約戰,大打出手,其中一人一劍砍倒了這座天柱。據說因此還砍斷了我們北遼的天道運數……”
漢子說到這,似乎覺得自己說多了,便不打算再講下去,於是拍了拍頭慚愧笑道:“老人家,這些都是傳說,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都是些以訛傳訛的故事,老人家莫當真啊!”
老人也很明事理,笑道:“那是自然,我們曠離的傳言,也很多,智者見智,仁者見仁,這些東西,天下又有幾個人會去信呢?”
老人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底裏覺得這漢子剛才所言多半是沒有說笑。
可就在這馬車進入山崖道路上時,這座山崖高不見頂的頂峰之上,正有一臉上戴著半邊銀白麵具的男人望著底下的情景,露出了深沉一笑。
原來,在山崖道路的前麵,男人早已設下殺陣,他現在無須動手,隻需要兵不血刃地等待他們闖入殺陣,然後便可揮袖離去。
突然,男人臉色一變,從袖子裏拿出四個一指大小的珠子。
看著珠子內部逐漸失去光澤,逐漸崩碎,男人恨鐵不成鋼道:“真是廢物,居然全軍覆沒,什麼時候連天字一等的殺手都弱到這種程度了。”
男人將破碎珠子的粉末揮灑在崖巔,雖然心中稍有怒火,但是見一切仍在可控範圍之中,臉上稍稍有了笑意。
男人的一半臉被銀白麵具遮蓋,另一邊則是異常俊美,世間極其罕見的麵孔,俊美得讓人窒息。
短發隨意零散落在肩上,男人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