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狂打臉寧岐!太爽了!血濺朝堂(2 / 3)

至於寧政殿下。

已經好久沒有消息傳來了。

楚王二十幾萬殺回楚王都,而寧政和沈浪隻有區區九千軍隊,應該已經放棄楚王都逃跑了吧。

當然,越國萬民完全理解這種行為。因為寧政殿下已經達到目標了,正是因為他突襲成功,打下了楚王都,所以楚國大軍才會停止在天西行省的大戰。

但是……逃跑終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大家嘴上不說,心中確實難免有點失望的。

相較之下,寧岐殿下這一場大勝就毫無瑕疵了。所以在天下萬民心中,寧岐殿下未來繼承王位也不錯。

寧啟王叔和寧岐並騎。

“寧岐,寧政那邊呢?”

寧岐道:“五弟堅決不退兵,而且退往楚王都內城,斷絕了自己的突圍之路,已經被楚王二十萬大軍包圍。”

寧啟內心一聲歎息,如此一來,隻怕要全軍覆滅?

寧政此人還是太耿直了,為了區區名聲,竟然拿九千大軍賭命。

為何不趁著楚王大軍還沒有趕回國都而逃跑呢?是名聲重要?還是命重要?還是九千大軍重要?

懂得進,而不懂得退。

如此看來,寧岐確實不錯,比起寧翼好得太多了。如果由他來繼承王位,也是不錯的結果。

………………

寧岐進入王宮,拜見國君寧元憲。

“兒臣拜見父王,父王萬壽金安。”

寧元憲道:“你確定萬壽金安這個詞可以用在我的頭上,不會有什麼僭越嗎?”

這話是莫大的諷刺了。

你寧岐這般孝敬皇帝陛下,可萬萬不要犯了忌諱啊。

寧岐也不解釋,叩首道:“兒臣惶恐。”

寧元憲看著這個兒子,瘦了整整一圈,身上傷痕累累,但是卻如同一支鋒利的劍。

真是很出色的兒子啊。

頓時寧元憲忍不住道:“寧岐,你堅信自己是對的?”

寧岐道:“是!”

寧元憲道:“對於越國新政,沈浪曾經用了易經的一句話,無往不複,天地際也!當時他的意思是說,我越國的新政如火如荼,但別忘記了,越國也隻是大炎王朝的一個諸侯國。他日大炎帝國若用同樣的手段對付你越國,又該怎麼辦?”

寧岐不語。

寧元憲繼續道:“當然了,如果我越國新政完全成功的話,就比現在強大得多,未來抵禦帝國侵吞,也更加有力了。那麼我現在問你,皇帝陛下冊封你為越親王,你答應了。皇帝陛下指定,甚至派遣一名高官擔任我越國宰相,你也答應了。那未來皇帝要我越國裁撤軍隊,讓越國軍隊不得超過十萬人,你也答應嗎?未來皇帝陛下派人來執掌越國樞密院,你也答應嗎?”

寧岐本能地想要說,時機變幻莫測,用易經的話說,我們此時應該潛龍在淵,等待時機。

但這話一出,豈不是對皇帝陛下有反意?

所以這話不能說。

寧岐沉默。

“一步退,步步退!”寧元憲道:“你或許會說,你在等待時機。晉國,新乾國如此強大,他們肯定不願意束手待斃的,等著他們反抗,天下大亂,你再趁機而出對嗎?”

寧岐沉默。

寧元憲道:“那你別忘記了,當我越國施行新政的時候,金氏家族也曾經想要躲在鎮北侯南宮敖這顆大樹下遮陰,因為南宮敖才是天南行省第一大貴族,結果呢?還沒有等到寡人出手,南宮敖就已經投降新政了。靠山山倒,隻能靠自己。你寧岐是很聰明,但就是太聰明了,缺乏寧政那股堅毅不拔的意誌。”

寧岐麵孔一顫,心中忍不住要反駁。

難道一定要像寧政那樣寧折不屈,最後亡國滅族嗎?

為何自己要做出頭鳥?為何不讓別人做出頭鳥?

寧元憲道:“若給天下人論品級,薑離陛下是絕頂,矜君是上上等,寧政是上等,而你寧岐充其量隻是中上等。”

寧岐心髒猛地一抽,無比的不甘,把他定為中上等,這是何等之羞辱?

寧元憲自嘲一笑道:“當然了,我寧元憲是中下等。”

終於,寧岐忍不住了道:“那沈浪呢?他算是幾等呢?”

寧元憲道:“那小子,下流,沒有等級。”

…………………

寧岐歸來之後。

文武百官的奏折潮水一般湧上。

請陛下讓寧岐殿下念祭天疏。

這些奏章全部被寧元憲壓了下來。

於是次日朝會上,文武百官所有人,全部上奏。

請陛下讓寧岐殿下念祭天疏。

又一次出現這種情況了,整個朝堂所有的官員,都發出了一個聲音。

祝弘主、種鄂、寧裕等巨頭,全部公開上奏,讓寧岐念祭天疏。

寧元憲望向寧啟道:“寧啟王叔,你覺得如何呢?”

這意思非常明白,讓寧啟提出相反的看法。

作為國君,他是不好親自下場的。

寧啟王叔是一個耿直的老好人,忠誠無比,之前每一次都是他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

寧啟知道國君的意思。

但是他猶豫了很久,他真覺得寧岐殿下不錯。

當然寧政也很好,但還是寧岐更勝一籌。

陛下為何對寧岐殿下如此偏見?

猛地一咬牙,寧啟決定服從自己的意誌道:“臣也讚同,祭天大典上讓三王子寧岐殿下念祭天疏。”

這話一處,寧元憲臉色劇變。

怎麼連你寧啟也改變立場了?你不是不知道寡人的意思。

寧啟知道自己讓國君失望了,但他覺得自己是為了越國的利益。

國君寧元憲一陣冷笑。

那行啊,那寡人就親自下場吧。

“上一次祭天疏,是寧政念的。”寧元憲笑道:“諸卿,怎麼這個時候就不講究從一而終了?”

群臣尷尬。

這個時候,樞密院種鄂出列道:“啟稟陛下,寧政殿下這次大戰立下了大功,由他來念祭天疏本也是合適的。但無奈遠水不解近渴,他此時還在楚國境內。根據最新的情報,在關鍵時刻寧政殿下依舊不願意率領軍隊撤出楚王都,結果被楚王二十幾萬大軍包圍,已經撤入內城,杳無音信。”

國君寧元憲眉頭皺了一下。

為了這件事情,他已經向楚王派去了好幾撥使者了,就是想要讓寧政全身而退。

種鄂道:“這個過程中,我兄長種堯,寧岐殿下都曾經給寧政殿下寫了密信。請他務必在楚王大軍趕到王都之前撤離,因為戰略目的已經完成,不必再做無謂之犧牲,但寧政殿下拒絕了。接下來的局麵,萬一寧政殿下成為了楚王的俘虜,可能我們越國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能將他贖回,所以想要讓寧政殿下念祭天疏,大概已經不太現實了。”

這話有意思了。

已經直接判定寧政要麼被殺,要麼被俘。這樣一來,會讓越國陷入了巨大被動,所以寧政堅守楚王都而不退,非但無功,反而有過了。

這話一出,所有文武大臣紛紛搖頭歎息。

感慨寧政殿下確實太過於固執了,明明已經大獲全勝,卻要節外生枝,給越國帶來巨大的麻煩。

滿場文武大臣,竟然無一人為寧政說話。

而就在此時。

一個人站了出來,冷笑道:“諸位大人,消息傳來了嗎?為何你們口口聲聲說寧政殿下被俘,或者被殺了呢?你們怎麼就知道寧政殿下趕不回來呢?”

此人,便是禦史台的張洵,張翀之子。

他此時已經晉升到五品,侍禦史。

但他在這朝堂之上,還隻是一個小官而已,幾乎沒有什麼發言權的。

這話一出,眾人內心不屑。

寧政已經退守楚王都內城,被二十幾萬大軍包圍。

那可是敵國,敵城。

如今很久都沒有消息傳出來,全軍覆滅是大概率事件。

要麼被俘,要麼被殺。

若是寧政和沈浪能夠用九千人擊敗楚王二十幾萬大軍,那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張洵躬身道:“陛下,上一次祭天,寧政殿下的表現曆曆在目。為了不觸怒上天,臣覺得有必要從一而終,依舊讓寧政殿下負責這一次祭天疏。”

頓時,禦史中丞站了出來,寒聲道:“那若寧政殿下回不來呢?距離祭天大典隻有七天了,難不成要讓陛下親自念祭天疏不成?”

這個時候,宰相祝弘主出列,躬身道:“陛下,不如這樣如何?”

寧元憲道:“說。”

這個態度已經非常冷漠了,放在之前肯定是相父請講,寧元憲此時連和祝弘主演戲都懶得了。

祝弘主道:“這次祭天大典,依舊定寧政殿下為念祭天疏之人,但是讓寧岐殿下作為候補。萬一寧政殿下趕不回來,就有寧岐殿下念這份祭天疏。”

什麼叫萬一寧政趕不回來?

在所有人心中,寧政是一定趕不回來了。

被包圍已經超過一個月了,神仙難救了。

國君寧元憲想了一會兒,點頭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