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沈浪出現在他的麵前。
“卞公子,有何見教?”
卞妃侄子卞年指著沈浪寒聲道:“沈浪,你究竟施展了什麼陰謀?從實招來?”
沈浪皺眉。
卞年厲聲道:“沈浪,你不要裝糊塗啊,當時輸血的時候你究竟動了什麼手腳?我明明是我姑姑的親侄子,我的血怎麼可能不與我姑姑的血相溶,這明明就是你動了手腳,你還不從實招來?”
“另外,你是怎麼害得我姑姑流產的?你是怎麼害得她大出血的?你也從實招來。”
“好手段,沈浪你真是好手段啊,先害人再救人。你不就是想要讓我卞氏家族欠你一個人情嗎?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你以為你的陰謀沒有人看出來嗎?”
“不僅我看出來了,所有人都看出來了。我已經寫信給我叔父了,而且我也會把你的陰謀告訴姑姑,告訴姑父陛下,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沈浪你很快就要倒黴了,你難道還沒有看出來嗎?表麵上看,你好像救了我的姑姑,但是陛下為何沒有獎賞你?我姑姑為何沒有獎賞你?為何寧政還在監牢裏麵,為何你相好的寧焱公主還在宗正寺裏麵圈禁著?就是我姑姑和姑父陛下已經識破你的陰謀了。”
“沈浪你快要完蛋了,黑水台很快就要來調查你謀害我姑姑的事情了。”
沈浪望著卞年。
卞逍獨掌豔州,手中有十萬大軍。
但是卞氏在京城之中是沒有人質的。
所有出色的卞氏子弟都在軍中。
卞年是卞逍的侄子,他的父母早年死於吳王手中,卞逍出於虧欠心理,就善待這個侄子。
但這個侄子非常不成器,根本在軍中吃不了苦,於是就送到國都來享受榮華富貴。
雖然僅僅隻是卞逍的侄子,但是國君已經冊封了他為子爵,而且還安排了一個五品顯貴閑職。
但是卞年心中並不滿足,一心想著往上爬。
這次卞妃流產大出血,需要大量輸血,卞年頓時喜出望外。
他覺得自己立功的時候到了,隻要自己的血救了姑姑,那就可以升官發達了。
盡管他對流血這件事情也有些害怕,但對於飛黃騰達的渴望還是超過了恐懼。
他心中可不甘了。
他的姑姑是國君最寵愛的妃子,他的叔叔是越國第一權臣,為何他卞年隻是區區子爵,而且還是一個五品閑職?
這次拯救姑姑卞妃,本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結果被沈浪給破壞了。
被人慫恿一點破,他更加堅定這是沈浪的陰謀。
所以就在國都內滿世界叫喊。
他可是威武公卞逍的親侄子,當然是無所畏懼的了。
他到處亂喊,誰又敢抓他?誰又敢阻止他?
他到處亂喊了好幾天,發現沒有人阻止他。
而且發現寧政依舊被關著,寧焱也被關著,所以更加喜出望外。
覺得一切都被自己說中了。
於是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再進一步,直接衝入沈浪家中揭破他。
沈浪就任由他亂噴,一臉笑意望著他,沒有任何反駁。
“沒有反駁,果然被我說中了對嗎?哈哈哈……”卞年大喜,指著沈浪道:“你給我等著,我這就進宮,我這就去向陛下告狀,向姑姑告狀,我這就去揭破你的陰謀。”
見到沈浪啞口無言,卞年大喜,覺得被自己說中了真相,然後興致勃勃地進宮了!
……………………
經過近十天的休養,卞妃已經能夠勉強坐起來了了。
此刻,寧元憲正在喂她雞湯。
“愛妃因禍得福,這氣色看起來好多了,或許以後身體恢複康健也說不定。”寧元憲笑道。
卞妃道:“陛下,還是我自己來吧,又或者讓丫頭們來,您有國事要忙碌,怎麼可以給我喂食?”
寧元憲道:“之前虧欠良多,如今最多也隻能算是亡羊補牢了。”
就在此時,外麵響起了一陣高呼。
“陛下,姑姑,我要揭露沈浪的陰謀,我要揭露天大的陰謀。”
卞年衝到外麵跪了下來。
被擋著進不來,他就在外麵高呼。
“陛下,姑姑,這肯定是沈浪的陰謀。”
“我是姑姑的親侄子,我的血怎麼可能和姑姑的血不相溶?”
“為何會這麼巧合?沈浪剛剛回來,姑姑就流產大出血?肯定是沈浪害的,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啊。”
“我剛才已經去找過沈浪了,我揭露了他的陰謀,他非常心虛,啞口無言。”
國君和卞妃對視一眼。
不由得歎息一聲。
這些日子,國君任由流言發酵,愈演愈烈。
就是想要看看究竟會有誰跳出來?
因為國君也懷疑,卞妃的流產是被人所害。
當然,他絕對不是懷疑沈浪,而是懷疑宮內其他人所為。
所以借著這個流言,他想要看看究竟誰會露出尾巴。
但沒有想到,從頭到尾跳出來的,就隻有卞年這個大蠢貨。
外麵,卞年幾乎高呼道:“陛下,您派黑水台去把沈浪捉拿,嚴刑拷打很快就會真相大白了,這肯定是他的陰謀,我姑姑流產大出血肯定是沈浪害的。”
國君麵孔猛烈抽搐了一下。
你作為卞妃的親侄子,口口聲聲流產大出血,說得這麼快意?
可有一點點關心嗎?
寧元憲淡淡道:“黎隼,去叫黑水台的人過來。”
大宦官黎隼道:“遵旨。”
片刻之後,黑水台的武士來到門外。
卞年道:“陛下英明,陛下英明,您這就讓黑水台的去抓捕沈浪,嚴刑拷打,嚴刑拷打!”
國君寧元憲寒聲道:“黑水台,將卞年捉拿,好好審訊,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慫恿他造謠生事,必要的時候可以動刑。”
“是!”
幾個黑水台武士直接把卞年拖走了。
卞年頓時大驚,高呼道:“陛下,您抓錯人了,抓錯人了!您要抓的是沈浪啊……”
“我不去黑水台,我不去黑水台。”
“姑姑救我,姑姑救我。”
“陛下饒了我吧,陛下饒了我吧……”
卞年的聲音不斷遠去,很快就徹底聽不見了。
國君道:“這群人都變奸猾了,不會再有人跳出來了。”
卞妃道:“陛下,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如何?”
國君看了卞妃一樣道:“愛妃,你確定要牽扯進來嗎?”
卞妃道:“獨善其身是很好,但有些時候也未免太自私,太利己了,而且這也算是我們之間的緣分吧。我以後不會再有孩子了,而他雖然有母親,卻和沒有一樣,我身上還流著他的血,這或許就是我們之間的緣分。”
國君歎息一聲道:“就依愛妃的。”
………………
晚上!
五王子寧政被從宗正寺監獄裏麵帶了出來。
“拜見卞母妃!”
寧政規規矩矩行禮。
卞妃目光望著寧政從未有過的溫柔,她這還是第一次認真看寧政。
確實長得不漂亮,矮胖矮胖的,而且還特別黑,下巴的胎記也太明顯了。
從生下來開始,他就被視為不祥之人。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過任何母愛和親情。
這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足足好一會兒,卞妃柔聲道:“政兒,你願意認我為母嗎?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母親,你願意過繼到我的膝下嗎?”
寧政一愕,不敢置信地望著卞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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