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老坑低下頭探了探他的鼻息,頓時腦袋直甩:“這小子,這就嗝屁了?”
“太脆弱了!”另外兩人不停搖頭,眼中滿是鄙夷之色。
要是小毛泉下有知,聽到他們這番話,估計會氣得活過來吧!我踏馬先是被筷子紮穿肚皮,接著又被流星錘砸中腰子,掉下樓本就摔得半死,你幾個不要臉的還從樓上跳下來踩我!
這一套連招下來,誰受得了?
動靜太大,再次將胖老板驚醒,提著一個燈籠便趕了出來,揉著眼睛喝道:“你們老東西幾個大半夜的不睡覺,鬧什麼……挖槽!?”
走近了一看,地上還直挺挺地躺著個人,看他七竅流血麵容扭曲,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明顯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頓時雙腿一軟,扶著旁邊的風車,咽了口唾沫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把他殺了?”
東山老坑一休一甩,拉長了臉道:“莫要在那裏打胡亂說!不關我們的事。”
“就是,你這是在冤枉好人知道嗎?當心把你拉去殺頭!”
“那……那他是怎麼死的?”胖老板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看向幾個老家夥的眼神也變得格外警惕起來。
東山老坑白眼一翻,挖著鼻孔回道:“那我上哪兒知道去啊?”
“嗨,還能是怎樣?根據老夫猜測,八成是為情所困,想不通就跳樓了唄!”西山老怪在旁邊連連搖頭,歎聲道,“現在的年輕人就是這樣,受了點挫折就尋死膩活的,甭管他,讓他長長記性!”
這話讓胖老板直翻白眼,人都死翹翹了,還長什麼記性?
“對頭,時候不早了,我們明天還要趕路,該去睡了。”
說著,三個老頭便勾肩搭背地走了,仿佛這事兒確實和他們無關一般,留下胖老板一個人在原地發愣。
開了幾十年客棧,還是第一次有人在自己客棧跳樓自殺的!怎麼辦?這事兒要是宣揚出去,別人知道這裏死了人,以後誰還會來住?
不行,斷什麼也不能斷了財路!四下裏無人,尋思片刻,胖老板決定偷偷把他埋了。
於是從門背後摸了一把鐵鍬,將小毛裝進一個麻袋,趁著夜黑扛著他朝後山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李一一和四個老家夥並著那車夫便驅車離開了客棧,當然臨走時,李一一還是十分“大方”地留下了一兩銀子在桌上,算是打爛屋子裏東西的賠償。
畢竟現在的他也算是有錢一族,不差那兩個小錢。
在李一一的催促下,平板馬車差點沒被車夫趕得飛起來,原本要花五天的路程,愣是兩天就趕到了山腳下。
守在山門下的紫霞門弟子,遠遠便望見一輛破破爛爛的馬車飛奔而來,後麵還直挺挺地躺著四五個人,頓時心生戒備。
馬車停下的同時,幾名弟子便拔出腰間長劍,將馬車圍了起來,沉臉大喝:“站住!幹什麼的?”
“幾位仙子,我是來……呃?我是來幹嘛的?”車夫被她們問得一臉懵逼,見她們頗有動手的架勢,趕緊將雙手舉過頭頂,“其實我就是個車夫,我滴,大大滴良民!”
帶頭那滿臉麻子的弟子板著一張死人臉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趕緊給我把死人拉遠點,別來找晦氣!”
“死人?哪裏有死人?”李一一翻身坐起,抹了一把嘴角的哈喇子,四下裏一張望,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已經到了紫靈山腳下。
另外幾個老貨也跟著爬了起來,揉著眼睛嘟囔道:“鬧什麼鬧?大清早的……”
看著麵這幾個長相醜陋,衣著邋遢的老東西,那紫霞門弟子一臉厭惡道:“趕緊走!別在這兒汙染我們山門風水。”
這態度,也太惡劣了些吧?李一一抖了抖他那皺巴巴的袍子,朝她們抱了抱拳道:“各位仙子,在下是……”
不等他把話說完,麻子臉橫眉豎眼一口截斷道:“是什麼是?叫你滾聽不見?非要大耳刮子抽你臉上才舒服?”
東山老坑頓時不爽了,將大腿一拍,噌地站了起來,指著她叫道:“小婆娘,你會不會說話?知道我們是誰不?”
“誰知道你們是哪兒來的乞丐?”麻子臉翻了個白眼,啐了一口唾沫星子,嘲諷道,“想來我們紫霞門討剩飯是吧?不好意思,我們的剩飯是要喂狗的,你們還不配!”
言外之意,他們連狗都不如。
“啊哈哈……”身後那些個紫霞門弟子紛紛抱著膀子大笑起來。
不笑則已,一笑驚人。
好幾個弟子的嘴巴都歪到了半邊,鼻涕泡直冒,哈喇子拖得老長,臉上的粉更是簌簌地往下掉,一眼望去,沒一個有半點人樣。
這就是獨孤輕舞給自己說的美女如雲?果然那傻女人的審美觀不能以常人來定論。
“好個小婆娘!膽兒肥了!還敢嘲笑老夫的弟子?今天我要是不打得你月經不調,我……”本以為他會放出什麼狠話來,結果東山老坑抓了抓他那光禿禿的腦袋,把李一一一指,“我就把他過繼給你當幹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