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明白長期在這種地方生活,就不覺得害怕麼?”顧安然不由的搖了搖頭。
哪怕一個人有再強的心理素質,長時間在這樣陰森的別墅居住,恐怕也會被嚇出病來。
就在這時,身後隱約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顧安然暗暗提高了警惕:“誰?”
“沒想到才幾天不見,你就把我忘得一幹二淨了?”傅斯宸戲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顧安然心下沉了沉,也不轉身,隻漠然道:“不知傅總來這裏做什麼?你的溫婉都被抓起來了,難道你就不打算替她想想辦法,把她從警察局裏救出來?”
她知道,隻要傅斯宸想,救出黎溫婉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傅斯宸低低笑了一陣,隨後便站到了顧安然身旁,那低沉而好聽的聲音隨之響起:“人我自然會救的,但不是現在。不過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麼操心我的感情生活。”
顧安然甩了一記白眼,不屑道:“誰關心這種事了?你可別自作多情了。”
不知為何,聽著傅斯宸說出這樣的話,她的心裏竟然感覺到了極大的不自在,甚至是明顯的諷刺。
原來在他的心裏終究還是在意著黎溫婉的,哪怕那個女人是個殺人犯。
之後兩個人再無對話,不約而同的朝著前方最高的一棟房子走去。
顧安然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著他走,但至少也好過漫步目的的在院子裏轉悠。
地上的落葉堆積,似乎久久無人打掃,新葉覆蓋在舊葉上,每踩一步上去就沙沙作響。
也因為這樣,顧安然逐漸忘記了身旁還有個人,她沉迷在這單獨的聲音裏麵,自得其樂。
她的腳步越來越飄搖,甚至沒注意到橫放在地上的一把掃帚,腳被掃帚絆倒,整個人踉蹌的往前倒去。
完了!
顧安然屏住了呼吸,本能的護住了自己的臉。她覺得自己怎麼也逃不過這一摔了,至少也要讓自己摔得好看些,別讓臉再毀容了才好。
但想象之中的僵硬地麵並沒有觸碰到,她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聞到了那傅斯宸身上獨有的好聞的香味,這才恍然想起,她身邊還有個人。
“你就不能穩重一點麼?還是和以前一樣,如此莽撞。”她耳邊的聲音輕如春風,含著一絲不真切的暖意。
顧安然微微一怔,從傅斯宸的懷中脫離開來。
抬眸看他的臉,依舊如往常那樣冰冷,而他剛剛表現出的溫暖,就好像是遇到海市蜃樓般的錯覺。
“以前是怎麼樣?我不記得了。”顧安然默默偏過頭,看著地上的掃帚,那讓她險些摔倒的罪魁禍首。
沒有它,她也不至於被絆倒,還要被迫提起那些不堪的往事。即使那些事還深刻的印在她的腦海,她還是要裝作毫不在意。
傅斯宸扯了扯嘴唇,冷然一笑:“忘記了也好,那些往事再提起也沒有必要了。”
說完,他雙手插著口袋,揚長而去。
留下的隻剩他冷漠的背影,在夕陽之下漸至黯淡,影去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