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顧安然暫時放下了防備,可那種困惑卻又爬上了心頭:“蘭溪?你一個人站在這裏做什麼?”
在蘭家村的那些日子裏,蘭溪每天晚上睡得也很早,幾乎一到八九點就已經入睡了,從來沒有例外過。
而現在眼看也快要十二點了,蘭溪卻還待在客廳,這讓顧安然感到不解。
站在客廳一角的蘭溪一動不動,乍一看就是一抹黑色的輪廓,極其滲人。
無奈之下,顧安然便將燈給打開,整個客廳重見光明,亮堂得讓人有些不適應。
顧安然直直朝蘭溪看去,隻見蘭溪一臉委屈:“我……我睡不著。”
“是不是還在想之前發生的事?”顧安然問。
蘭溪未曾回答,但看著那雙眼睛,顧安然的心裏或許已經有了答案。
她一步步朝著蘭溪靠近,用還算平和的態度說道:“既然你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知錯能改就好了。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顧安然也明白,即使她再不喜歡蘭溪,也不該處處與蘭溪做對。
畢竟接下來幾天還要繼續和蘭溪生活在同一屋簷下,她不希望用這種方式嚇跑對方,而是用堂堂正正的手段讓對方知難而退。
“安雅,謝謝你。”蘭溪緩緩抬頭,眼中的真誠包含著感激,“來到這大城市以後,除了傅斯宸以外,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聽著蘭溪直接叫著傅斯宸的本名,顧安然實在有些不習慣。她強壓下心中的不適感,隻當作什麼也沒聽見,努力忽視蘭溪剛剛那一番話。
誰料,蘭溪卻不知本分,反而大膽的問:“你真的不打算回蘭家村了嗎?”
“回蘭家村?你是想讓我被你們一家徹底禁錮嗎?”顧安然冷冽而語。
蘭溪卻連忙解釋:“不是這樣的,哥哥他一定還在想你。”
“他想我?這和我又有何幹?”顧安然抑製不住肩頭的顫抖。
是的,她現在很想笑。
這是她聽過最好聽的笑話,畢竟她從小就清楚,感情這種東西,不是一方願意,另一方就一定要做出回應,這便是妥妥的道德綁架。
如今,蘭溪就試圖將她道德綁架:“畢竟你也是他未過門的媳婦兒啊……”
顧安然一臉冰寒,直接打斷了蘭溪的話:“別老拿這件事說事兒,我之所以會落到那步田地,還不是被逼無奈?別忘了,其中還有你的一部分功勞。”
同為女人,顧安然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蘭溪在想些什麼?
恐怕到現在蘭溪還盼望著顧安然能回心轉意回到蘭家村,這樣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和傅斯宸在一起了。
可這種事情,永遠隻會存活在蘭溪的幻想之中,成不了真。
見蘭溪低頭不再說話,顧安然便直接上了樓:“回房睡吧,明天我們還要早起。”
“早起做什麼?”蘭溪再次抬起了頭,迷茫的問。
顧安然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說話時聽不出任何情緒:“不用問那麼多,你照做就是了。”
如果蘭溪可以不提那麼多要求,少問些‘為什麼’,或許會更討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