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你醒醒。”
隱隱約約,顧安然隻感覺有人在叫喚著自己的名字,那是傅斯宸的聲音。
她被迫從深沉的睡眠之中醒來,但眼睛卻無法輕易睜開。
意識被拉扯回來,她感覺似乎有人在反複推著自己的肩膀,被迫無奈之下,她排除萬難終於睜開了眼睛。
她沒能適應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強光,所以在還沒有看清楚傅斯宸的臉時,就被迫閉上了眼睛。
但這一刻她心裏隱隱有著期盼,難道傅斯宸帶她離開了餐廳?不然為什麼她感覺不到那麼寒冷了?
“你總算醒了。”傅斯宸急促的說著,平時冷若冰山的他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你可知道我真怕你醒不來了?”
好不容易適應了光亮,她迫不及待的往四周看去,眼中的希翼頓時熄滅,再美好的幻想,也終究被殘酷的現實打破。
“原來我們沒有離開餐廳啊……”顧安然覺得有些疲軟,整個人力不從心。
她實在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情緒來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不過至少她很清楚,自己必須馬上認清現實。
“但至少我們現在能再繼續支撐下去了,不是麼?”傅斯宸輕拍她的肩膀,如此安慰,“你睡了兩個小時,木材已經燒了大部分,很快就要燒完了。”
暫時的溫床根本不屬於他們,即使現在他們還可以避免被凍死,但等到木材沒有了,他們照樣還是免不了被凍死的危險。
聽傅斯宸這麼說,顧安然便有些不解:“宸,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辦到的嗎?”
她之所以沒有覺得寒冷,是因為她的身側有一簇火堆正燃燒著火焰,那火焰的光熱讓她不再覺得那麼寒冷。
可她卻不明白傅斯宸是從哪裏找來的木材,竟然能夠支撐他們這麼長時間。
但正是因為這堆火,她才能在餐廳停電以後,再次清楚的看清傅斯宸的臉。他比之前多了些血色,臉上不再那麼蒼白。
“你看看周圍少了些什麼?”傅斯宸問。
顧安然往周圍看去,這才發現整個餐廳空蕩蕩的,似乎少了什麼,頭腦短路的她一時間還沒能想起來。
直到她轉頭看向身旁剩餘的木材,這才大叫一聲:“天哪,你不會把餐廳裏的桌椅全都燒了吧?”
餐廳裏最必不可少的桌椅全部都消失不見,再看看剩餘木材上精致的紋路,她徹底意識到傅斯宸竟是把這些木質的桌椅全都拿去當木材燒掉了!
這些桌椅隨便拿出一個,怎麼說也要上萬元,都是價值不菲的東西。看著它們就這麼被糟蹋了,她有著說不出的痛惜。
“不然你以為還有什麼能挽救我們的生命?”傅斯宸微眯眼眸,靜靜的反問。
這麼一問,顧安然倒是有些不好回答。
“你說的沒錯,桌椅再重要,又怎麼能比得上你我的性命?”顧安然這麼說著。
現在根本不是她來關心這些被燒掉的桌椅有多貴的時候,畢竟對於傅斯宸來說,這整個餐廳的產業或許不及他千千萬萬產業之中的分毫。
傅斯宸眼中暗沉,盯著那火堆沉下聲來:“但現在看起來,這些東西也僅僅能夠延緩我們死亡的速度罷了。所以我們現在更應該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