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須臾之間。
“有你這樣對姐姐的?你難道不知道長姐如母嗎!”顧安然怒視著薛以憐,挺直了腰板麵露威嚴之色。
哪怕她並不是和薛以憐相處了十幾年的親人,可她畢竟和薛以憐也是有血緣關係的,這是不爭的事實。
傅斯宸站在一旁抿唇不語,他靜靜觀察這兩個女人的對話,有些不解。
如果他當初調查的信息沒有出錯的話,這一對姐妹的關係明明很好,幾乎是不會吵架的。
可自從薛以憐搬到傅家住以後,傅斯宸卻能夠感覺到,這兩個姐妹並不像他想象之中那樣關係融洽。難道四年真的可以徹底改變兩個人嗎?
薛以憐又氣又恨,卻始終沒有勇氣把顧安然的真實身份說出來。在沒有掌握絕對證據的情況下,她絕對不會亂來,這樣對自己沒有好處,反而會打草驚蛇。
好不容易這兩個女人不再說話了,傅斯宸用眼神示意了趙醫生一眼,趙醫生隨即拿著醫藥箱走到薛以憐麵前:“薛小姐,你不是說叫傅夫人來,就願意配合我的治療嗎?我們開始吧……”
做了二十幾年醫生,趙醫生也就隻有在前兩年的時候感覺過極度慌亂與無所適從,而今天他再次體驗了一把這種久違的感覺。
他是替傅斯宸辦事的醫生,麵前這個病人卻十分難搞,他怎麼也說服不了她接受治療。
薛以憐本來還想要繼續與顧安然爭論一番,可她知道自己也應該適可而止,更對剛才顧安然的舉動心有餘悸,所以薛以憐打算從長計議,接受治療。
“趙醫生是吧,既然你是姐夫請來的醫生,那我就信你一回!”薛以憐婉轉的聲音響起,似乎剛才那發狂的人並不是她。
趙醫生默默在心裏捏了把冷汗,他可不認為眼前這位薛小姐如表麵看上去那樣無害。他隻願能夠早點幫她上藥,早點離開。
薛以憐重回到床上坐著,趙醫生跟著來到她身旁,打開了醫藥箱。
就在這時,薛以憐的餘光看了顧安然一眼,頓時有些不爽,冷聲道:“姐,請問你能出去一下嗎?”
薛以憐無處發泄,隻能以此當突破口,來慰藉自己憤怒的心。
顧安然本來就不想繼續待在這裏,更鑒於薛以憐說的如此決然,她更不會再多做久留。
可顧安然實在不明白,薛以憐一會兒說想要見她,一會兒又趕她走,這種任性已經不是正常人做的事了。
顧安然二話不說,直接轉身離開,她下意識的看了傅斯宸的眉眼,卻發覺他變得如此冰冷。
她與他之間的距離,忽遠忽近,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
無奈,顧安然收回視線,出了房門,消失在走廊角落。傅斯宸這才下意識的往門外看一眼,隻是,那個他想要再看一眼的人,早已經不見。
人總會因為種種錯過而惋惜,而遺憾,殊不知,如果他們能夠珍惜彼此,又怎麼會畏懼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