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曆510年9月15日,泰山。
泰山,峰巒重疊,蒼鬆景秀,鍾天地之靈秀,奪造化之神功乃開天之後盤古頭顱所化,故為五嶽之首。被視為“通往帝座“的天堂,也是通往地府的要地,自古便是人間帝王祭拜的封禪之地,有著“泰山安,天下安“的說法。此屆的斬妖除魔大會便在這座仙山召開。
大觀峰,月光如水,照在峰上似是白晝。一座十三米高、五米寬的巨幅石刻前,一位身穿黑袍的中年道士輕輕摩挲著石刻底部的一個個金光燦燦的大字,邊摩挲邊緩緩向前邁著步,最後停在了最後一個字前,收回手來。
黑袍道士沉默片刻,似是在回味著石刻上的內容,開口道:“道在觀政,名非存欲,當年的唐玄宗卻是好誌向啊,若是能不忘初心,當是一代明君,可惜,可惜。”
黑袍道士身後傳來了一個渾厚沙啞的嗓音:“初心難持,初法難護,變質了便是千裏之差,沒落了也是在所難免。”
黑袍道士回頭細細望著身後的身披銀光金線鎧,腰束銅色獸麵玉帶,背負一柄金色降魔杵的大漢,望了一會開口道:“看來將軍已是看透了?”
銀甲將軍卻是仔細望著眼前金光燦燦的《紀泰山銘》石刻,答非所問的回答到:“文詞雅訓,隸書遒逸,當傳萬世,打鐵還需自身硬。”
黑袍道士也是笑了笑開口道:“將軍說的不錯,天庭專權獨霸,草菅蒼生,三界修士苦天庭久矣,將軍所想所為乃是高義。”
銀甲將軍卻是麵露掙紮,走到崖邊望著山下已經齊聚的各個修仙宗門的精英們,皺著眉頭開口道:“背叛終究是背叛,無需遮掩,可是苦了這些年輕人,如今仙道難求,誰會想到百十年苦苦求索,在此地卻要毀於一旦。”
銀甲將軍又回過頭來望著黑袍中年道士,眼裏皆是寂寥於苦澀,自嘲道:“誰能想斬妖除魔大會成了妖魔盛宴,誰能想到手持降魔寶杵的人卻是成了魔,誰能想到三教護法全真會與三教為敵,諷刺至極,造化弄人。”
黑袍道士沉默片刻便開口道:“自古至今,從無不犧牲、不流血之變革,無論流血的是同道或是敵人,總要有。”
銀甲天神卻似是沒有聽到黑袍道士的話語,沉默的望起了山下,麵色糾結。
“韋護!崖下之人,今日乃你之親朋,明日卻是你之仇敵。”隨後黑袍道士也走到了崖便,與銀甲天神站在一起,望著山下的門派精英,神情堅定的開口道:
“他們與封神遺留的那些麵和心不和的神仙不一樣。你看看他們!看著他們!”
“他們個個資質出眾,是天庭這五百年萬裏挑一選出的人傑;他們個個信仰堅定,是天庭這五百年悉心嗬護澆灌出的仙苗,遲早有一天他們會成長為天庭的梁柱!”
黑袍道士似是覺得自己太過激動了,緩了緩語氣對著呆愣的銀甲天神開口道:“無論何時,陰影中刺出的第一劍,必須是最強之劍,我們別無選擇。”
銀甲天神思索片刻,眼神慢慢變得平靜,對著黑袍道士做了個道揖,開口道:“道友所言極是,韋護受教了,我麾下仙兵皆已安排妥當,泰山絕無可能有一人幸存,不知第二計劃道友是否安排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