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我四十年前,飯都吃不飽,為了填飽肚子,吃了不少虧,哪像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生在了國泰民安的年代,吃穿不愁,還有精力出來折騰。我羨慕你們年輕人啊!”
天空變暗了,不是太陽下山,而是烏雲來襲。
層層厚重灰色雲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侵襲而來,把山間的空明之氣一掃而光,整個療養院裏,漸漸籠罩著一層蕭瑟的氣息。
王勝利皺著眉頭,用手掌指著天空的烏雲。
“安蓉,都說你博聞強識,你給我說說地理,為什麼剛才都是晴天,這一支煙工夫,就烏雲密布了呢?”
秘書揣摩了一下王勝利的話,沒有聽出話外之意,就如實回答。
“這盛夏的濱江,下午多對流天氣,冷空氣與比較潮濕的空氣碰撞,形態十分不穩定,這種濕暖的大氣在盛夏炎熱的午後,會產生強烈的垂直運動,多形成雷暴天氣,時間不長,多則數小時,短則十幾分鍾。”
“那你說,我們麵前這對流雨,會持續多久?”
秘書嘟了一下嘴巴,“王總,這可說不準,要專業的儀器才能測出來,不過,一定會下雨就是了。”
王勝利沒有接話,他坐在酥軟的靠椅上,眼前視野開闊,是一副活生生的天氣突變圖,左邊是陣陣襲來的烏雲,如同奔襲的百萬大軍,右邊則是還算光亮的天空,像是嚴陣以待的守軍,迎接著戰鬥。
“安蓉,我跟你打個賭,你敢不敢。”
秘書知道這是王勝利的興致來了,順勢接話:“您說,我當然敢啊。”
王勝利再次抬起他的楠木手杖,對著天空,從左指到右。
“今天這雨,下不來,你信不信?”
這句話讓秘書忍不住噗嗤一笑。
“哎呀,我還以為是要和我打什麼賭呢。王總,今天這雨,準下,您看著烏雲都壓得多低了,雲朵已經承受不住雨水的重量了,我估計十分鍾內,雨水就會落下來。”
“嗬嗬,我和你打賭,這雨不會下。輸的人,明天去塘裏網魚,沒網到,不準吃飯。”
“好呀,一言為定。”
其實秘書不在乎打賭的輸贏,隻要自己地老板有興致,作為手下,就是盡力奉陪。
不過安蓉秘書心裏肯定,這雨點都已經掛在天花板上了,還能再收回去?沒可能,看來今天這賭,老板要輸了。
兩人沒有再說話,而是抬起頭,觀察著天空的形勢。
烏雲已經完全遮住了天空,想一隻灰黑的的鍋蓋,嚴絲合縫地蓋著大鍋,不讓任何蒸汽跑出來。
安蓉雖然表情上很淡定,但是心裏卻在暗喜,哼,每天都要揣摩你說的額話,累死了,這下輪到你明天網魚給我吃了。
這時,王勝利拎起手杖,站了起來。
安蓉以為王勝利是認輸了,準備回房間避雨,她手裏的傘都撐開了,防止他回去的路上下雨。
誰知王勝利疾步向前,來到樓頂平層的正中央,對著天空,用手杖重重一揮,劃出一道帶著重影的弧線。
十幾秒後,奇跡出現了,烏雲不知為何,破開了一個口子,陽光從口子直射而下,這光就射在王勝利的頭上,景色蔚為壯觀。
緊接著,這開口愈來愈大,漸漸的,整個深山之間,都籠罩在金燦燦的陽光之下。
而天空的烏雲,仿佛被王勝利那一杆子擊散了一般,開始分崩離析,不久各自散去。
天空不但一滴雨沒有落下,還恢複半小時前的晴朗,群山之間,生機盎然。
“這、這怎麼可能,王總,您是諸葛亮嗎!”
烏雲消散的過程極快,看得安蓉目瞪口呆,她急切得追問道:
“您怎麼知道這雨下不來的?”
王勝利轉過頭,報以意味深長的笑容。
“在濱海,沒有人能在我王勝利麵前,呼風喚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