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給住在山裏的許先生說媒?”
“正是,劉家小姐最愛文人雅士,要是能給她牽線一個如意郎君,賞銀定然不少。”
“勸你不要。”
“何出此言?”
“許先生相貌不錯,為人也是忠厚善良,可惜的是……腦子有點毛病。”
“不會吧,我看他一身正氣,挺正常的一個人。”
“他啊……老是幻想自己有個師父,就住在山頂那座空置的山神廟裏。”
此時,恰逢一名俊朗無雙的青年上山來。
交談的男女見了來人的麵孔,身姿一顫,馬上住嘴。
“許先生。”
“張大媽,李大爺。”
“許先生是要上山去?”
“是啊,給我師父請個安,順道讓他老人家對我的新作過過目。”
“啊……好……”
張大媽和李大爺別過許長生,回頭看他的背影隻覺得陣陣詭異。
……
……
枯木山。
黃昏時分。
一間小小的山神廟,大門緊閉。
門外站著許長生,氣質如風,相貌如仙。
許長生回想過往,穿越修仙世界已經十年有餘。
初時他還雄心萬丈,想著自己可以跟上穿越者前輩的步伐,邁上修真之巔,睥睨眾生。
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體無靈根。
靈根乃是修仙之基,體無靈根者這輩子注定隻能是個凡人。
為了能夠在這個修仙世界裏安身立命,他誤打誤撞地向山神廟內的一名大師拜師學藝。
時至今日,可謂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憑他今時今日冠絕天下的才藝,自問即便是相比他的師父也隻差一籌。
要是放在前世地球上,憑他的相貌和才華,妥妥能當個偶像明星,迷倒眾生不在話下。
可是這些文人玩意在當今修仙世界裏,最多隻能溫飽三餐,談不上走上人生巔峰。
修仙強者動不動焚山填海、摘星探月,一個眼神可以定奪他這種賤民的生死。
畫藝再好難道拿著畫作去拍他們臉,書法再妙難道拿著筆頭去戳他們背?
琴藝再高琴聲也不能像刀子那般取人性命,棋藝再絕難道一步棋子可布局天下大勢?
長得再帥……難不成真能為所欲為,帥死敵人?
許長生自嘲地搖了搖頭,在這個修為至上的修仙世界裏,這顯然不可能。
肚子咕嚕咕嚕喊了幾聲,將他拉回了該吃晚飯的現實。
修仙大佬不用吃飯,他這種平凡的蟻民可是一頓不吃餓得慌。
忍著饑餓,他隔著門對山神廟裏麵恭敬地作揖,喊道:“師父,徒弟來給您請安了。”
過了一會,廟內久久無聲音回應。
許長生如聽到廟內的回複,點點頭。
“哦……您在歇息,那徒弟就把這幅新作放在這,請師父一會過目,徒弟先行下山買米。”
行禮作揖之後,恭敬地將畫作卷好,輕輕掛在牆上掛鉤上。
十餘年來,他都是這麼做的。
就在轉身正要離去的一瞬,山神廟的門吱呀一聲無風自開。
許長生心頭微微一震,麵露欣喜之色。
認識師父十多年來,他不開門見人,更不下山。
難不成……師父終於肯開門親自見見我這個徒弟?
就在許長生欣然回頭的瞬間,這座山神廟的門再次關上。
他連山神廟裏麵長什麼模樣都沒看清。
許長生搖了搖頭。
習慣了,習慣了。
師父已經把該教我的都教了,聽他的聲音,又不是什麼豔絕天下的美嬌娘,掀不起什麼大波浪,見不見又有何妨。
不過,師父一定是有什麼秘密隱瞞著我這個徒弟。
釋然之後,拂袖轉身而去,蓋有一身文人清高的氣質之風。
就在許長生轉身下山數秒之後,天空降下兩道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