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列緩慢張開了雙眼,劇烈的頭疼立即衝擊著他的神經,讓他痛苦的捂住了腦袋,看著周圍熟悉的房間,他一時想不起來這裏是哪裏,在他的記憶裏,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將楓惡斬殺後,便倒了下去。
“空列師兄,你醒了。”
柳樂端著一晚肉湯走進來,笑著對寺空列說道。見他將目光投向自己手中的肉湯,他笑著說道:
“安樂長老也蘇醒了,這是他從另一處酒樓裏找到的醃肉,想著空列師兄剛才經曆了一場惡戰,就端過來給空列師兄補補。”
“這也是安樂長老的意思。”
見寺空列的臉色有點難看,柳樂連忙補充道。
“替我謝過客卿長老的好意,但這附近的房屋都已被破壞,找點食物不容易。放心,我辟穀早已大成,隻要真氣不枯竭我就永遠也不會餓。”
寺空列見是安樂老仙的好意,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些笑著說道。
聽他這麼說,柳樂再勸隻好惹這位師兄不高興,於是端著肉湯走了出去。
沒一會,房門再一次被敲響,盤膝打坐的寺空列睜開眼說道:
“請進。”
隨後,看到安樂老仙端著肉湯笑嗬嗬的走了進來。
“客卿長老。”
見是安樂老仙,寺空列連忙下來行禮道。
“稱呼我為安樂老仙就好。”
安樂老仙笑嗬嗬的走進來,對他說道:
“聽柳樂說,你說要把食物留給下麵的弟子吃?”
“這樣有什麼不對的嗎?”
聽安樂老仙的發問,寺空列反問道。
“哈哈,這樣的想法沒什麼不對,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你不吃那些內門弟子怎麼辦?”
安樂老仙聽出來寺空列語氣中的不善,笑嗬嗬說道:
“你辟穀修到大成了,可那些內門弟子還有幾個才入門沒多久,你說要把食物留給下麵的弟子,他們是吃還是不吃。”
“自然是吃,辟穀又沒練到大成,隻能幾天不吃不喝而已,要是不進食那體力根本跟不上。”
寺空列毫不猶豫的說道。
“可他們是內門弟子,要是吃了必然會在外門弟子眼裏留下詬病,倘若他們活著回去了,那這個詬病將會在外門弟子流傳開來。長期以往便會形成內外門弟子對立的局麵。”
聽完安樂老仙的話,寺空列立即皺起了眉頭,不解的問道:
“隻是吃些食物而已,不至於變成這樣吧,況且外門弟子修為普遍不高,怎麼可能與內門弟子對立。”
“你還是太年輕。”
安樂老仙笑著搖了搖道:
“那些外門弟子剛接觸辟穀,便可以幾天不吃不喝,所以對這門功法了解不深,在他們眼中,那些內門弟子這麼說也可以幾個月不吃不喝。在這種誤解下,那些辟穀沒有大成的弟子若跟外門弟子搶東西吃,會留下什麼印象?”
說完,便將肉湯遞了過去。寺空列若有所思的接下肉湯,猶豫了一會一飲而盡,起身拱手道:
“弟子受教。”
“哎,這不算什麼。我成為血刹宗的客卿長老之前,好歹也是一個小門派的掌門,對於這種情況自然有所了解,當你也管理幾十名幾百名弟子都時候,自然就懂了。”
安樂老仙很滿意寺空列的舉動,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隨後收起笑容,嚴肅的起身對寺空列作揖。
“安樂長老,這是…”
寺空列慌了,連忙上前攙扶長老道:
“弟子不可受此大禮。”
“我醒來時,詢問得知是你不顧安危將我救了回來,為此還搭上了幾位弟子都性命,此乃救命之恩,當受如此大禮。”
安樂老仙解釋道,緊接著歎了一口氣:
“不知那幾位弟子的姓名,家住哪裏,我回去後也好登門請罪。”
“他們都是鎮子上的孩子。”
也知道安樂老仙是想彌補他們,作為魔門弟子,按道理來說應該是罪大惡極之徒。但血刹宗的宗主與其他魔門宗主不一樣,他早已不願用血欲修行,常年閉關一次又一次的去衝擊瓶頸,而少主完美的繼承了宗主與宗主夫人的優點,雖然取向有些問題,但依舊不樂意打開殺戮,因此血刹宗周邊的小鎮與尋常小鎮沒有什麼區別。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下麵的鎮子明知道血刹宗不屬於名門正派,但他們還是願意站在血刹宗這麵。
得知了這些弟子都姓名和家庭住址後,安樂老仙便轉身離開了。聽著門外鬆了一口氣的聲音,寺空列上床重新打坐,嘴角露出來似有似無的笑意。
幾日後,修養的差不多的血刹宗弟子們被安樂老仙召集在了一起,安樂老仙看著下麵的眾弟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