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的你!”沒等那落魄漢子湊高跟前兒那小家夥反倒是先伸手一把攔下,白小沈頭都沒抬一下,專心致誌地吃他的麵,這樣的人白小沈見多了要是各個都當回事兒那他還是“仙兒”嗎?
“一爐香煙往上升!”那破落漢子眯著眼盯著白小沈,笑就寫在他臉上。
白小沈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白小沈當年拜師學藝的的時候可單獨問了在南方這一線上可就沒有正統的千門的丁了,這人北方來的?
至於為什麼報青洪幫的切口,這青洪幫那時候人多勢眾這切口拿出去唬人是一等一的好使,他們幹的又是見不得光的活計兒有大虎皮罩也舒服些,一代一代的也就這麽傳下來了。
他腦子轉了一圈還是放下筷子抹一把嘴正襟危坐回道:“三老四少座堂中。”
這破落漢子推開阿七的手大刺刺的坐到了白小沈正對麵,一口黃牙直接衝進了白小沈眼裏牙縫中還夾雜著菜渣子。
白小沈麵不改色的接著往下對:“弟子上香把祖請。”
破落漢子又對:“請來祖師潘錢翁。”
白小沈眉頭一皺,實話實說他師父除了把本是交給他就交了他這一個切口,這要是沒完沒了的的對奇切口來向來萬一出什麼差錯可就鬧了大笑話了/
他便直接把話挑明白了占個先手:“有事兒直說吧,我是頭頂通字,腳踏覺字,懷抱悟字。你家老頭子見了也得叫聲好聽的,秦嶺南北一線天,淮河上下不對流。你們今兒來可得給我個說法。”
“您昨個晚上剛扯了咱的大虎皮防身今兒就翻臉不認人了?怎麼著也得去跟我家老頭子打個照麵兒吧!”那漢子斜眼看著白小沈,自顧自的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對著就是一頓牛飲,毫無形象可言。而後“碰”的一聲扔到桌子上,正落在桌中心。
阿七嚇得臉都白了,白仙兒最愛幹淨別說用他的東西就是碰一下也沒有好果子吃,今天這個事兒看來是不得善終了。
他忍不住偷瞟白小沈,兩人的目光卻正好在空中碰撞,阿七的心頭陡然一緊像是小偷在街上被人家抓包,聽別人說眼神兒會殺人他還不信,現在他信了。
至少白仙兒的眼睛可以,他眼裏不是殺氣而是玩味,恰好擊中阿七。這麽多年在奇芳閣三教九流各式各樣的人,他小阿七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之前是沒細看,再細細的端詳那破落漢子,阿七心中暗暗叫苦,這哪裏是個破落漢子!
雖然這人渾身髒兮兮的穿的又破,可是這身板子卻是硬的很,不像是那些練硬功的精肉硬板板的按在身上,他身上的的肉好像都是活的坐在那裏不動卻讓人有一種它無時無刻不在動的感覺,破落人家哪裏樣的出這樣的好身板。
“小家夥,我本來還以為得你是個機靈的孩子看來是我想多了,我要是你我現在就趕緊躲得遠遠兒的,情願回去讓掌櫃子罵一頓也不在這杵著!”白小沈手指頭在桌子上一彈就將桌上的茶杯打到了地上,茶杯沒碎!反扣在了地上。
外行人肯定不懂,這扔茶壺落在桌上可就是要劃下道來比劃比劃,可這茶杯落地反扣說明這個事兒他可不應,差著輩分!要換他家的長輩來。
倆人這陣勢可把阿七嚇壞了,白小沈一發話他可就一溜煙兒的走人了。
“我說了就是你家老頭子來了也得給我叫聲好聽的,讓我去和他打照麵兒?幺了他的壽!”白小沈倆眼一眯露出個笑模樣。
那破落漢子往前一湊,一嘴的惡臭直噴在白小沈臉上順著鼻孔衝進頭裏:“夭壽好啊,早死早超生,可您要是不跟我去夭壽的可就是我了!”
他笑得比白小沈還要誇張,就像是那窯子裏的老鴇看見那金主子,那個勁兒簡直了。
“要不您還是先掌掌眼也好物件!”他手一甩沒有一點聲音,可是白小沈的臉色卻驟然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