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當心。”十二撫著武帝,往內室走去。
來到床前,武帝站住。抬起雙臂,等著十二為他更衣。
許是太過困倦,武帝竟站著就打起了鼻鼾。
十二心翼翼,為武帝除去了外袍。
武帝則任由十二擺弄,呼吸與鼾聲逐漸均勻起來。
轉到武帝身後,十二開始為武帝除去中衣。
“父皇?”解開盤扣,十二輕聲喚了句。左手動作不停,右手手腕卻在衣袖中慢慢翻轉。
武帝“嗯”了一聲,停了鼻鼾。卻並沒有睜開眼睛,仍在憩。
“。。。”
看準了這千載難逢的時機,十二心底殺意暴漲。
撲向武帝,十二左臂緊緊地纏上武帝脖頸,右手抽出早已被自己體溫捂熱的匕首,好似發了瘋似得狂刺武帝後腰。
“額。。。額。。。”察覺到危險的武帝猛然瞪大雙眼,拚命掙紮,可惜為時已晚。他本就醉酒,又被十二製住。想要甩開發狂的十二,根本就是徒勞。二人糾纏在一起,跌倒在地上。
“噗噗噗噗噗噗。。。”鮮紅的血『液』從武帝身體中噴湧而出,落地成花。
“你。。。你。。。”武帝萬萬不曾想到,那個最懦弱無能的兒子,會將冰冷的利刃一次次『插』入他的身體。
絕望與無助,隨著四溢的鮮血在他身下慢慢鋪展開來。
一條又一條的傷口,被十二手中的匕首肆意製造著。
割裂、刺穿,白刃紅出。
十二全心全意地感受著,蔓延全身的顫栗與興奮。
每一刀的落下,都讓他頓覺失望。因為刺得,還不夠完美,因為敵人,還不夠痛苦。
每一刀的落下,又讓他覺得無比的興奮與狂喜。鮮血的腥紅、敵饒呻/『吟』,無不刺激著十二敏感的感官。
每一刀的落下都是十二恨意的升華,每一刀的落下都是十二自我的救贖。
有了那第一刀,就順其自然有了接下來的無數次貫穿與釋放。
十二在無數次的失望與狂喜中屠戮著他的敵人,也屠戮著他的靈魂。
慢慢的、慢慢的,武帝的視聽歸於虛無。他終於不再掙紮。
十二根本不會去理會武帝的生死。此刻的他仿佛是一個雕刻家,正在聚精會神地塑造著他最為得意的作品。
也不知過了多久,邊清晨的微光亮起。酒氣混合著腥氣,充斥著整個房間。
渾身上下再無力氣,十二才迫不得已停了下來。嚐試了幾次,他才從一地的血肉中爬起身來。白『色』外袍已經再也找不到一絲潔白,滿身都是刺目的暗紅。
“嗬嗬嗬。。。”十二笑了笑,:“父皇。。。要恨。。。我隻恨你。。。隻恨我自己。。。隻恨莫若離。。。北域是要滅的。。。不過不是由你滅掉,而是由我。。。莫拉呼爾-依巴圖,來親手滅掉。。。你?沒有資格。。。”
言罷,十二起身離去。來到門前,猛然想起了什麼。
十二抬手,用匕首從左頰眉骨一刀劃到下顎。瞬時毀了玉麵,鮮血流淌不止。
轉頭燦笑,隨手將匕首扔在不成模樣的武帝屍身上。
十二問:“父皇,你我二人,到底誰是廢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