耷拉著腦袋,抱著被子。
蘇景年乖乖聽話,回到了床上。
與莫若離擦肩而過,心虛地抬頭,偷偷瞟了一眼美人。
怎知正好與美人不期而遇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
四目相對,真情流『露』。
“!!!”
不願被蘇景年看到窘迫的神情,莫若離極不自然地把頭撇開。
美人剛剛稍微降溫的臉,又燒了起來。
蘇景年見美人竟連與自己對視都如茨抵觸,心情陡然跌入穀底。
萬念俱滅,心如死灰。
不敢再去看美人,她訕訕地笑了笑,走回床上。
失了魂似的抱著被子,蘇景年呆呆地坐著。
腦子裏空空『蕩』『蕩』的,全無思慮。
心裏則酸澀發脹,連鼻子都有些酸了。
身後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她也不回頭。
“坐好。”
“哦。”
蘇景年挪了挪身體,整個背部對向莫若離。
“嚓、嚓。。。”
剪刀遊走在她身後。
伴隨著金屬冰涼的觸感,蘇景年身上裹著的白布被一層一層的逐漸剪開。
生怕弄疼了蘇景年,手上的地道都比平時輕了許多。
莫若離心翼翼地剪著。
條形狀的開放式傷口,遍布蘇景年的後背,已經根本找不到一寸完好無損的皮膚。
白布層層嚴密地包裹著蘇景年,將她纏得好似個密不透風的粽子。
許多血水已經凝固,成為暗黑『色』的血塊。
連同白布一起粘連在傷口處。
要想撤下白布,必須用力將血塊從傷口處剝落下來。
稍微一撕扯,密密麻麻的傷口便再次裂開,鮮血橫流。
一邊極力輕柔地撕下白布,一邊用準備好的新布幫蘇景年擦拭患處與汙血。
莫若離屏住氣息,隻怕手稍微重了會增加蘇景年的痛苦。
心疼問:“疼麼。。。”
“嗯。”
蘇景年輕聲應了句,就沒了下文。
聽蘇景年喊疼,莫若離隻覺得心如針紮。
“是誰。。。”
美饒聲音冷到了極點。
“。。。”
蘇景年隻搖頭,不答話。
回想起了破心曾掌摑蘇景年,將傻饒嘴角都扯開了。
“可是親近之人為之?”
莫若離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次也是破心傷了蘇景年。心裏是恨極了破心。
“嗯。”
“。。。”
隻覺得心中有一股火在熊熊燃燒。
已經做好了去找破心理論的打算,莫若離強壓怒火。
沉聲問:“可是你師父?”
“。。。”
蘇景年搖頭否認,卻不是誰傷了她。
傻人憋憋屈屈的委屈樣子,徹底惹怒了美人。
憤然扔掉手中染血的白布。
美人責問道:“不是你師父,那是誰?!!!為什麼要下這麼重的手?!!!有人打你,你為什麼不知道躲呢?!!!”
“。。。”
蘇景年略作沉默,悶聲:“若離,是不是討厭我了。。。”
討厭我,與你同為女子。
卻又喜歡於你。
“???”
莫若離被問得愣了愣。
“你別討厭我。。。”
蘇景年的眼淚掉了下來,水花晶瑩,綻放在棉被上。
莫若離見蘇景年哭得傷心,雙肩一聳一聳的,更是心疼。
心想,氣寒冷,傻人身上不著絲縷。
再耗下去,怕是要著涼聊。
又暗罵蘇景年傻得徹底,哪裏會有人因為對方受了傷,就討厭她的呢。
手上的動作加快了些。
美人專心致誌地將金瘡『藥』輕輕塗抹在蘇景年背部的傷口上。
蘇景年哽咽:“不是存心欺騙於你。我喜歡你,這與我是男子還是女子都全無關係。我隻是喜歡你,不能自拔的喜歡你。。。”
“。。。”
莫若離定住。
蘇景年的“表白”太過突然,又太過直白。
隻聽得她心中鹿『亂』撞,麵上含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