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年將眾人反應盡收眼中,見氣氛已然僵持,而老皇帝一直在等待著自己的表態。
便晃頭晃腦的也跟著站起來,歪笑道,“今兒,是甚麼黃道吉日呀?太子殿下與七哥都來求親?”
轉看惠帝,躬身行禮,“聖上,臣不才,連求親都晚了一步,臣也要求親!”
眾人不解。
惠帝笑道,“哦?不知毅王又要求親於何人啊?”年輕人,還是嫩了些,終是沉不住氣了。
蘇景年笑得得意,轉頭看向永寧,朗聲道,“臣,求親於永寧公主殿下!!!”
“永寧?!!!”惠帝震怒,憤然拍案。眾人愕然。
永寧挑眉,笑得狡黠,但卻依舊沉默。
“咳咳咳。”高英趕忙連咳幾聲,惠帝這才回神,意識到方才自己是失態了。
大笑掩飾道,“哈哈哈,好了好了,求親的事情再議、再議。你們這些年輕人,心裏總裝著些情情愛愛。這好好的接風宴,倒成了談情愛的相親會了,掃心很啊!!!快坐下,這酒菜都要涼了呢。”
十二、倉決都長出一口氣。
“是。”三子聞言皆落座。太子失望之情溢於言表,這宣王、毅王是吃錯了什麼『藥』???
老七暗捏一把冷汗,達瓦的女侍好生可怕。蘇景年則對著老七和十二各拋一個媚眼,盡顯玩世不恭。老七暗翻白眼,在這老九屁股後麵,就撿不到一坨好屎!!!{蘇景年:誰讓你撿屎了?!!!}
十二被這媚眼電得心跳漏掉半拍,暗掐自己。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些男女之事?!等等???男女之事?!!!思及於此,臉『色』刷的一下,血『色』全退,心揪的生疼。
“?”蘇景年被十二這變幻莫測的臉『色』搞得莫名其妙,卻也不點破。提盞品起宮女剛剛換上的新酒。
“?!”酒入口中,果香四溢。心頭又浮現出與那人在洪澤湖上相遇的一幕幕,臉上瞬時笑開了花,“這是新釀的青梅酒!!!”
太子笑道,“毅王果然識貨,這確實是今年新釀的青梅酒。前些時候倭國來訪,此酒隨之跨海而來。” 見蘇景年笑得甚是好看,心裏不免生出感慨。如斯男子,俊美倜儻,豪邁灑脫,怕是潘安見了,也要退讓半分了。殺了好生可惜,若是做個男寵,倒是美事。
蘇景年回道,“如今寒,不若煮酒。祛寒活血,潤脾清肺。”
“甚好。來人,按照毅王所言,將這青梅酒熱了。”惠帝吩咐道。
內侍取來白瓷,為主子們煮酒。
酒氣飄彌,白霧升騰。遮得十二麵容都有些模糊了,蘇景年見了,不免有些失神。
杯中青梅酒,空了蓄,蓄了又空;眼前輕舞曼影,來了去,去了又來。惹得蘇景年心底的酸楚,也漸漸泛散開來。
地廣袤,卿在何處?
青梅煮酒,可曾憶我?
秦淮岸邊,能否重逢?
搖搖頭,長舒一口氣。借酒消愁愁更愁,多情卻被無情惱。
喚來內侍,將杯盞換做海碗,豪飲起來。青梅酒度數本就低,加之蘇景年嗜酒,也算是半個酒鬼,所以根本不見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