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蘇景年心下感慨:“這女子莫不是那《洛神賦》中描寫的,洛水之仙子,臨世之洛神???”
躬身施禮道,“原來是永寧公主,景年這廂有禮了。方才不知是公主,言語舉止多有冒犯,還請公主大人大量,寬恕個兒。”
永寧聞言,臉上的笑意愈發深了,“毅王不必多禮。”抬手扶蘇景年起身,繼續道,“方才見毅王感懷詠歎,便不忍打擾,是本宮失禮在先了。”
話鋒一轉,“不過來奇怪,本宮與毅王從未見過麵,怎地毅王一眼就能認出本宮?本宮可未有異『色』眸這樣明顯的特征呢。”
蘇景年回道,“王也隻是猜測,幸而言中罷了。公主衣著華美、氣度非凡,身份高貴顯非常人;身旁卻沒有任何侍婢仆人跟隨,想必是對皇宮了若指掌,定是南國皇室中人;簇又為皇宮外院,出入女子不會是深宮妃嬪;皇上於興慶宮設宴款待諸國使節,命太子殿下與永寧公主一同出席,此路正是通往興慶宮之路,所以王鬥膽猜測您是永寧公主。”
永寧眼睛眯成一條縫,掩嘴輕笑,“本宮早就對毅王的聰明才智有所耳聞,今兒碰巧遇見了,反倒是真真應了那句古話了,百聞不如一見啊。果然是心細膽大,急智多謀,令本宮好生佩服。有機會本宮定要向毅王打聽打聽,那些關於毅王的民間傳聞是否為真,各中秘事又是如何。到時候還請毅王賞臉,不要嫌棄本宮囉嗦才好呢。”
“怎會,公主也是民家傳了。百姓們傳頌事物,皆喜愛誇大事實,其實不過都是些不足掛齒的事。王還請公主不要見笑才對。”蘇景年心答道。
“哎呀呀,看來九皇弟還真是拘謹著呢,罷了。本宮還是先領著九皇弟前去興慶宮赴宴吧,這『色』瞧著也不早了,再晚些過去怕是要錯過了開席的時辰,失了禮數了呢。”永寧笑著看了眼蘇景年,便啟身前方帶路。
蘇景年回道,“皇姐的話在理兒,那老九就勞煩皇姐帶路了。”言罷,兩步跟上去。
皇弟?皇姐?嗬嗬嗬,怎麼總感覺這洛神話中有話,好似在暗示些什麼呢?莫不是因著馬上要見老皇帝,自己變得敏感多疑了麼?
罷了罷了,管他龍潭還是虎『穴』,不闖闖怎得安生???請君入甕的好戲既然已經開台,那麼我便去這鴻門上攪和攪和,破了老皇帝的爛甕!
二人一前一後,往興慶宮走去,一路再無話語。
興慶宮大殿
十二今日著黑『色』蟒袍,白玉冠束發,落座於左側次客位。老七一身霜白,仍舊是俊美儒雅,坐於左側主客位,二人正在寒暄。寶奴、戰鼇以及老七的侍衛,分別坐於主人身下位。
右側次客位上坐著的美人正在與位上的女侍笑著些什麼,二人身著藏族華服,不難猜出,這就是吐蕃公主達瓦卓瑪了。
永寧領著蘇景年行了片刻,便到了興慶宮殿門口。
詢問令外內侍,得知皇上與太子仍未到,便免了通傳,拉著蘇景年直接進令門。
眾人見有人從正門入殿,都將目光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