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笑道,“寶哥哥放心,十二一定心行事。”隻怕我這個早早就被排除在皇位之外的皇子,根本就無甚可以利用的價值吧。
京的繁華非比尋常,可謂彙聚九州雍容。街道縱橫交錯,皆以青石鋪路,條條人聲鼎沸;建築延綿不絕,輔以白磚黑瓦,高樓矮棟密密重重;秦淮橫穿甕城,漕運興盛,交通發達;民風開放尚禮,牌樓林立,學校如林;庠序盈門,獻酬交錯,俎豆莘莘,下舞上歌,蹈德詠仁。
主仆二人且行且駐,忠耀對市集上各種新奇的玩意和南國的特產,甚是感興趣,遇到了都要與攤主攀談一二,再拿起物件把玩一番。蘇景年也是第一次來京,也就由著忠耀『亂』逛,隻跟在他身後。
行著行著見前方一棟五層建築前,門庭若剩出入者有男有女,多書生裝扮,或執卷,或攜畫,或握扇,文氣彰顯。
蘇景年來了興致,喚來忠耀前去看看。二人行至近處,抬頭見“追月”二字,蒼勁飄灑,鐫刻於石質牌匾上。這就是名聞下的追月樓?
“月落孤城角風寒,追呼故友連宵飲?”忠耀朗聲道,“這什麼狗屁對聯?通前不通後,嘖嘖。”得到周圍一片白眼和一個暴栗。
“不懂別『亂,順序你都讀反了。”
蘇景年嫌棄道,“是‘追呼故友連宵飲,月落孤城角風寒。’這作者心思妙得很。”胸懷下,誌在四方,怕是非龍即鳳。且能將區區一個詩社經營發展得如此興盛,更是不得不讓人心生敬佩。
這京果真是臥虎藏龍,百聞不如一見。
忠耀捂著腦袋,“是是是,我不懂,就少爺懂!”
蘇景年搖頭笑笑,二人離去。
追月樓五樓
未央嘴角的笑意在臉上慢慢退去,半晌後整個人頹然癱坐到在地上,淚水撲朔,花了妝。
身後一黑袍人不辨容貌,靜立不語。
剛剛的一切,是夢嗎???
從那人在街角出現伊始,未央一眼就認出了他,正是那晚在洪澤湖救自己的獨眼公子,欣喜若狂地將湖中所遇告訴了主兒,如果主兒應允,一定飛奔下樓去尋他。
可下一秒,那廝便念出了如夢魘般的暗號。這暗號,絕不會錯。
那晚救自己於湖中的蘇難,就是北域王齊毅王蘇景年?!他身邊的廝,就是裏家埋在北域的暗釘。
未央不敢、更不想去相信,那晚在湖中留下驚鴻一瞥的翩翩公子恰恰就是主兒選中的人,就是自己即將要動手戕害的人。
獨眼公子嗎?嗬嗬,我真是傻,他根本就是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刻意的遮掩住了蜚聲下的異『色』眸。蘇難,你為什麼要騙我。
良久, “為什麼選他。”幾個字從未央幹澀的喉頭生生扯出,伴隨著身體的顫抖,淚水卷土重來。這輩子僅此一次,未央定要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不選,主兒偏偏要選中蘇景年作為行動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