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紀從睡夢中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感覺自己渾身沒有一絲力氣,習慣性地揉揉肩膀,揉著揉著,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睜開眼一看,自己的衣服居然變了,明明之前自己還穿著睡衣,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這個華貴的黑色衣裳呢?這個衣服好像古代大臣的朝服,這是怎麼回事?
謝紀驚呆了,自己確定不是在做夢?
閉上眼睛,將這一切全都趕出腦海中,然後再緩緩地睜開眼睛,還是這樣。
謝紀不由自主地揉揉眼睛,難道這不是做夢。
他他他他……他居然穿越了,穿越這種事居然會降到自己身上。
再看下周圍場景,自己站在一個大殿上,這個大殿雕刻著各式各樣的圖案,花鳥樹木,山川河流,日月星辰,整體上修飾著大氣磅礴,人身處其中,感覺便像是天地中的一蜉蝣,滄海中的一塵埃。
與自己同樣的,這座大殿上站著密密麻麻的人,皆穿著黑色朝服,規規矩矩地站成一個隊伍。
而這些人,看樣貌,大部分是中老年人,他們或神情肅靜,不為外物所動;或低頭沉思,像是頗有智慧的精明學者;或是淡然灑脫,仿佛要羽化而登仙。
他們皆麵向一人,從他們的視眼望去,一身穿冕服的男子正坐在上方,頭上有十二串珠子垂下來,看不清他的麵目,渾身透露著威嚴與不可侵犯。
但是這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
古香古韻的大殿,整齊有序的朝臣,還有坐在上麵君臨天下的君王,這分明便是一次朝會。
朝會上一片寂靜,就連呼吸聲都變得出奇的大。
這充滿威嚴的朝會,群臣大氣不發的,謝紀感到自己的一絲不自然,心髒跳動比平時快了三四倍。
不過事已至此,還是想辦法麵對吧。謝紀的心撲通撲通地跳,看著大殿充滿了嚴肅,自己隻能僵住在此地,不敢隨便亂動,做個透明人。
不知過了許久,朝臣一個一個的上奏,愣是讓謝紀看的一個稀奇。他何時聽的這麼認真過,但這次卻豎起耳朵,不曾錯過一字一詞。
這個朝會,什麼時候結束,他每一刻都如坐針氈,內心的慌亂但卻使他未曾有一絲動靜。
盡量使自己的存在感降低,成為一個隱形人。
但自己所站的位置卻太顯眼,百官之首,因此時不時有目光投向他,每當目光投向他時,他便當沒有注意到,以免意外發生。未曾發過一詞,做個默默無聞的看客。
想以往他恨不得像個發光體一樣,四處亂竄,現在卻委屈自己收斂自己的光芒。
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最穩妥的辦法就是不說話,等到下朝後再說,希望不要中途出現什麼意外。
“陛下,臣有事啟奏。”
一年近知天命之年的站出來,眼神肅穆,一動一靜皆符合禮節。
“太傅有何事要奏。”
坐在龍椅上的威嚴男子淡淡開口,他想要知道王岑有什麼事?
“稟陛下,臣要彈劾一人,此人在朝中為非作歹,欺上瞞下,作惡多端,其罪行,罄竹難書。
忠臣為之陷害,死不瞑目;良民為之迫害,不得安寧。
更有一歌謠曰:夏有碩鼠,禍害忠良,上則欺君,下者構民。良臣何悲,生民何辜!不知何時,可複乾坤,不知何時,可複蒼生?”
此話一出,眾臣議論紛紛,四處交頭接耳起來。
頓時安靜的大殿充滿了駁雜的聲音。
謝紀提了神來,這是重頭戲來了。
沒想到自己一穿越就遇上了彈劾的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