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兩層樓的樓梯,三人卻走了足足半個鍾頭。
到達第三層對應的位置後,三人都有些累了,當然並不是指肉體上。
精神長時間處在緊繃狀態下,很多人都會受不了。
“歇一會再走。”此時的淩雪毫無女人味兒,一屁股坐在布滿灰塵的地麵,雙腿叉開,左腿還不住的晃著。
還好穿的不是裙子。
楊牧坐在她的對麵,被她這麼一搞,覺得有些尷尬,連忙將身體給扭向了別處。
“你什麼意思?”淩雪看到一個男人居然對自己表現的‘毫無興趣’,作為一個女人,她感覺自己受到了羞辱。
楊牧一愣,說話極為直白:“難道你想讓我盯著你看?”
“我...”
淩雪不知道要怎麼接話了,隻能來了一句網絡切口:“你開心就好。”
“看來這個樓梯,倒也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凶險。”楊牧視線朝著正上方看,樓梯如同一隻破碎扭曲的蛟龍,直衝天際。
蔣中瑞淡淡的說:“你太天真了。”
楊牧一愣。
“這棟樓梯越向上,路就越難走。下麵隻是斷了一些扶手,人踏上去有可能會踩塌,而上麵有些地方甚至早就塌陷了,建築鋼筋都裸露了出來,想要過去,就必須得沿著鋼筋板走,而那些鋼筋板最粗的也最多隻有四五厘米。”淩雪說。
楊牧一聽頓時頭皮發麻,在最低十米多高的地方沿四五厘米的鋼筋板,開什麼玩笑?
那不是玩雜技才幹的事嗎?
老子是來探案的,又不是來馬戲團表演的!
“這...”楊牧滿臉木訥,問出了一個很傻的問題:“如果掉下去該怎麼辦?”
淩雪正經臉回複:“用塑料袋將頭給套上就好了。”
楊牧第一時間沒明白:“什麼意思?是什麼暗語嗎?我聽不懂。”
“環保。”
“不!我還不想死!”楊牧哭喪著臉,剛剛才好轉的心情瞬間又跌落到了穀點。
“你可以選擇退出,現在回去也許還來得及。”淩雪揶揄。
楊牧有些無語:“都走到這兒了,你和我說退出?”
“那就走吧。”淩雪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
...
和淩雪說的一樣,上麵的路果然比下麵要凶險很多。
轟隆隆!
一塊石頭在蔣中瑞的腳下陡然破碎,化為了碎石,掉落到了他們看不到的漆黑地底。過了幾秒後,傳來了低沉的聲音。
楊牧喉頭滾動,吞咽了一口唾沫。
如果掉下去的是自己,恐怕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
“怕了?”身後傳來淩雪的輕笑聲。
楊牧一梗脖子:“怕?開什麼玩笑?彪悍的人生字典中,從來就沒有怕這個字!”
“你就嘴硬吧。”淩雪說。
到達了第六個拐點後,呈現在三人麵前的,則是幾乎已經塌陷了八成的梯道,這個已經不能被稱為梯道了,說是由幾根粗大的鋼筋板搭成的繩索之路也不為過。
“這就是我們所要麵臨的,最為凶險的一步了。”蔣中瑞平靜的說:“不幸中的大幸是,這幾根鋼筋至少都很堅固,我們可以完全信賴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