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同盟(2 / 3)

西蒙可不想過早地與某個平級的貴族聯姻,短視地決定自己的上限。

更何況,對方目前還是個小女孩,得在若幹年成年後才能與他正式結婚,為他生育繼承人。

他還年輕,有著雄心壯誌和一堆尚未實現的想法,他相信自己的舞台絕對不會拘泥於這方小天地。

離開了老朋友的領地,西蒙又回到了風餐露宿的旅行狀態。

天空被北邊飄來的沉重烏雲填滿,讓人感到十分壓抑。一道閃電如同騎著白色駿馬的斥候一般掠過大地,沒多久,悠長沉悶的滾滾春雷如同一副緩緩展開的卷軸向開闊的低地平原襲來。

西蒙可不想冒著淋雨患病的風險變成一隻落湯雞,但也不想因為臨時避雨而耽擱行程,於是隻好委屈委屈他的愛馬“幸運”,讓所有人夾緊馬腹,迎著越刮越大的勁風,踏著泥巴路兩旁被風蹂躪得狂舞起來的牧草,以最快的速度向代芬特爾鎮趕去。

或許是得到了主的垂青,當西蒙剛剛在代芬特爾鎮酒館的馬廄中拴好氣喘籲籲的“幸運”,暴雨便如期而至。

街道上的鎮民們紛紛回家避雨,商人們收起了攤位戴起風帽躲在了屋簷下麵。

原本泥濘不堪的鎮子主道上深淺不一的腳印車轍印中滿是積水,不一會兒便裹挾著街道上的各種垃圾和排泄物向低處的鎮門流去,對此束手無策的守門衛兵在經過了治安官的同意後不得不打開了原本關閉的鎮門,幫助城鎮排水。

“這位尊貴的大人,您找代芬特爾教堂?”正在酒館一樓櫃台邊擦拭木杯的掌櫃抬起了頭,看向了眼前穿著深藍色貴族服飾的西蒙。

“當然,”西蒙說著,坐在了酒館中的一張空桌椅上,“等雨停了我就走。”

“好的,我可以告訴您,”臉上長著紅斑的酒館掌櫃重新低下了頭,一邊繼續擦拭他的杯子一邊回道,“您從鎮子東邊的主路出去,直走,直到看見第二個三岔路口左轉。你不會錯過那個路口的,那裏有塊古老的路牌。左轉後時候沿著小路再繼續走半天的路程就到了。”

“知道了,謝謝。”西蒙點了點頭,要了一杯蘋果酒和一隻烤雞,坐在了酒館內的桌椅上。

他會在這等待一天,等暴雨過去了,再繼續上路。

很多領地的教堂其實並不在城鎮裏麵,而是在城鎮附近,擁有著大片的土地和農夫,用他們來維持教堂運轉所需要的各種費用。

第二天,西蒙等人按照酒館掌櫃指的路找到了那塊古老的路牌,在潮濕的空氣與濕潤的泥路中向代芬特爾教堂行進。

大概在中午的時候,遠處空曠的草地上出現了農田和畜牧場,小教堂的輪廓在薄霧中若隱若現。

由於維京人的入侵,沿海的各個教堂基本都遭了殃,毫不設防地就被那些諾斯野蠻人隨意踐踏,教堂裏用來舉辦儀式的金銀聖器往往都被一掃而空。

所以,現在西蒙可以看到代芬特爾教堂被一圈堅固的石牆圍了起來,據說那是虔誠的聚特芬伯爵掏錢建的。

門口除了有一個穿著灰袍彎著腰喂雞的看門修士外,還有一個拿著長矛穿著聚特芬伯爵家徽圖案罩袍的士兵。

“你們想要什麼?”看守教堂大門的士兵有些警惕地看著眼前四個騎著馬腰間別著武器的陌生人。

“別緊張,這位是來自弗爾德堡的西蒙男爵,是來找他兄弟林德修士的。”最前麵領頭的輕騎兵對著士兵說道。

士兵顯然是提前得到過吩咐的。他向西蒙微微低頭行了個禮,沒有多說什麼便讓開了道路。

眾人將馬栓在了馬廄裏,一個留著鼻涕的馬童走過來將馬鞍一一卸下。西蒙注意到一個年長的修士從教堂裏走了出來,朝著馬廄走來。

“願上帝保佑你,弗爾德堡的西蒙,我是整個堂區的神父,你可以叫我赫瓦爾德,咳咳,”神父的嗓子不太好,他用手臂捂住了嘴巴咳嗽了幾聲,“我對您和林德修士父親的遭遇感到抱歉。林德修士現在正在繕寫室裏,我帶你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