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營地裏的戰鬥實在是太混亂了,加上營帳雜物繁多,想找到他們傳達指令恐怕得下一番功夫。
“父親,我帶騎兵從他們的側翼突破,然後從背後襲擾他們,幫助洛翁伯爵和沃爾夫男爵突破他們的防線!”西蒙也看出了大勢不利,於是迅速做出判斷,對著科奧瑟說道。
“就這麼辦,孩子,注意安全,活著回來。”科奧瑟明白現在沒有時間可以浪費,於是稍加思索便點頭同意了。
“胖子,加布裏埃爾,帶著我們的騎兵從左翼突破!”
“好的,少爺!”
“是,爵爺!”
說完,西蒙和胖子、加布裏埃爾帶著四個弗爾徳村騎兵以及六個多爾斯滕男爵領的輕騎兵朝著戰場左翼飛快奔去。
“嗚、嗚嗚~”
急促的集結號角在戰場中響起,裏麵蘊含的意思不言而喻——集結收攏兵力。
士兵們的鏖戰還在持續,無論是攻城營地裏還是杜塞爾多夫鎮的鎮門,每個人都卯足了勁想要擊退眼前的對手。
血液如水一般染紅了雙方短兵交接處的地麵,濃鬱的血腥味激起了士兵們血液中的荷爾蒙,一些士兵如同野獸一般瘋狂地嚎叫了起來,腦中隻剩下了一件事情——殺戮。
在攻城營地中的沃爾夫男爵此時成了一個“血人”,他感覺雙手劍握柄上粘稠的血液都快讓他握不緊劍了,他感覺身子開始疲軟了起來,穿著沉重的鎖子甲奔赴戰場然後衝刺接敵戰鬥耗費了他大量的體力。
身邊的戰友同樣開始顯露頹勢了,每一次揮舞斧頭、刺出長矛的速度都要比剛開始戰鬥時慢上一拍,一些人反應不過來露出破綻,便會被體力尚佳的敵人砍倒在地。
就在這時,沃爾夫男爵注意到連天的廝殺聲中傳來了馬蹄的聲音,並且離這越來越近。
“噠噠、噠噠、噠噠~”
洛翁伯爵私兵戰線的後方忽然衝出了十二個騎兵。
他們並列成一排,端平了手中的騎槍,夾緊了馬腹,高速衝刺了起來。
“保持隊形,衝啊!”
西蒙一手持盾,一手握著長長的騎槍,將槍柄夾在了腋窩下。他看到洛翁伯爵私兵戰線後方有個刀疤臉士兵回過了頭,望向他們的眼神中帶著不可思議和絕望。
“就你了,去死吧!”
這可不比在德累斯頓比武大會和人在馬上一對一單挑時的專注,這是西蒙來到這後第一次騎著馬衝進敵人的戰線,即便是背身,但還是令他感到十分緊張。
“噗嗤!”
“啊啊啊啊啊啊!”
騎槍簡直無視了刀疤臉士兵身上的軟鎧甲,在他的慘叫聲中深深地捅進了他的胸膛。
緊接著,騎槍在“啪嚓”一聲中折斷,結束了它的使命。
西蒙和他的戰馬“幸運”帶著高速的動能衝進了洛翁伯爵私兵的戰線,劈裏啪啦撞倒了他前進路上的好幾個人。
“哈!”西蒙迅速扔掉斷掉的另外半截騎槍,抽出了武裝劍,在敵軍中揮砍了起來。
此時,攻城營地裏的私兵戰線在十二個騎兵從背後猛烈的衝刺襲擊下出現了鬆動,許多敵兵慌了陣腳,開始被貴族聯軍士兵們反殺。
“好樣的西蒙!”這會兒的朗格也沒了平時那副冰冷的麵孔,舉起滿是鮮血的鐵劍,咧嘴向西蒙大聲叫好。
“好機會,殺光他們!給我衝啊!”
卡爾男爵眼前一亮,左手持劍,右手持斧,大喊著衝上前去,一斧頭砍在了一個敵軍騎士的胸口。
頓時,騎士的鎖子甲被砍得鐵環橫飛,不過卡爾男爵的斧頭並沒有擊穿他的防禦,而是卡在了騎士的軟甲內襯中。
於是卡爾男爵當機立斷,將左手的劍刺向了騎士的喉嚨,一時間血花四溢。
周圍的貴族聯軍士兵受到了極大的鼓舞,即便自己已經氣喘籲籲疲憊不堪,但還是士氣高昂地殺上前去。
“噢不!”
“救命,上帝救救我們!”
見自己這邊領頭的貴族被陣斬,洛翁伯爵的私兵們士氣降到了最低點,戰線分崩離析,許多人背過身開始逃跑了。
戰勢開始朝著有利的方向發展。
“別管他們,繼續往前殺,往杜塞爾多夫鎮門口的敵軍後背殺!”
見敵軍戰線崩潰,老科奧瑟欣喜地騎著馬衝進了攻城營地,對著那些準備追殺逃向戰場兩翼逃兵的士兵們大聲命令道。
不過就在這時,混亂的戰場上,一支冷箭猝不及防地射在了他的胸口。
“該死!”老科奧瑟痛苦地捂著胸口從馬背上摔了下來,他旁邊的騎士連忙踩著馬蹬下馬,衝上前查看他的傷勢。
“盾牌,你們這幾個蠢貨,盾牌!”
騎士對著旁邊幾個持盾向前廝殺的私兵大聲喊道,後者連忙反應過來,舉著盾朝這邊聚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