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士兵手裏拿著一柄鏽跡斑斑的短劍,看樣子是一把從戰場上繳獲的不知道經手過多少個主人的劍。這種劍雖然品相不佳硬度不高,但足以讓任何因它而受傷的倒黴蛋染上破傷風,在痙攣中痛苦地死去。
這個士兵十分老道謹慎地放慢腳步向著胖子飛奔而來的肥胖身軀揮出了很不好躲閃的一劍,卻沒想到對麵衝過來的這個胖子居然毫不畏懼,當即側過身子以一個他沒看清的角度用那武裝斧打開了自己手中的劍,然後給自己貼身來了個遒勁的盾擊。
而在胖子身邊的加布裏埃爾遇上的正是那個沒戴任何頭盔拿著雙手斧的光頭士兵。
光頭士兵手裏沉重笨拙的雙手戰鬥斧就同活過來了一般劈向了加布裏埃爾,有著豐富經驗的加布裏埃爾知道,這種攻擊絕對不是他手上這麵可憐的小盾可以抗衡得了的。做出判斷後,加布裏埃爾隻得躲閃著光頭的瘋狂進攻,如同暗處裏的眼鏡蛇一般等待時機,等待著一個能將敵人一招斃命的機會。
“喝啊!”
忽然,光頭士兵的手臂被劃了一劍,頓時鮮血四濺。他那淡黃色的填充棉甲被砍開,露出了裏麵灰白色的髒棉花。緊隨而來的血液順著他的傷口不斷向自由的體外湧去,也染紅了填充的棉花,看上去甚是嚇人。
“是你培迪,來得正好,讓我們一起把這個剛剛開打前還不可一世的家夥送進地獄!胖子看到培迪迅速解決了他的對手並且過來幫自己解圍,不禁大呼爽快。
培迪沒有說什麼,此時他的世界中隻有他,他的劍和那個光頭士兵。
手臂受了傷有些拿不起雙手戰鬥斧的光頭士兵扭頭看了一眼,他的君主埃蒙德此時還在和西蒙奮力拚打著。
光頭士兵知道自己無路可退了,像是堅定了內心和目標一般,他喘著粗氣轉了個方向對著剛剛他身後那個見鬼的偷襲者砍去。沒有他所想的一樣會傳來利物入肉聲音,他反而感覺自己臉上一陣酸麻,緊接著半張臉都沒了知覺,熱乎乎的血液如泉湧一般從臉上巨大的創口中噴灑出去,散落在了那片被反複踐踏的草坪上。
雖然這邊暫時是西蒙的隊伍占了上風,但是從總體上來看,西蒙隊伍的左右兩邊戰線岌岌可危。
“西蒙爵爺要贏了?”那個令老陶匠熟悉的胖生意人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了,挨著老陶匠倚靠在了木柵欄上。
“你幹什麼去了?”沒有正麵回答問題,老陶匠反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好奇地問起了胖商人剛剛做什麼去了。
“賠了做生意的錢,我家婆娘簡直要拿匕首來殺死我了,”胖商人擦了擦頭上的汗,頓時一股子帶酒精味的難聞的汗臭味彌漫開來,“隻要給那個瘋女人一把劍,我敢打賭,沒有她不敢做的事情,沒有她做不出來的事情!”
“哦,抱歉!”老陶匠取下了他的包頭巾,看樣子對胖商人這種事事都聽計於他那瘋妻子的可憐人感到不幸。
“回到正題,這次我覺得這個西蒙爵爺的優勢隻是一時的,我更看好埃蒙德男爵的隊伍,相信我,場上的情況馬上就會翻轉!”老陶匠眯著眼睛將目光移回場內,兩支隊伍來來去去的一招一式盡收眼中。
“哈,雖然我也看好埃蒙德男爵,但我相信就和上午一樣,我的絕對不能跟著我自己的預感走,”胖商人腰間有兩個布袋,他捏了捏感受了一下觸感,取下了其中一個布袋從裏麵撚出了硬邦邦的熏肉條,“所以,這次我押了西蒙爵爺贏,爭取能夠賺點錢回來!”
“你可真是胡來啊我的朋友。”老陶匠搖了搖頭,他想,今天絕對會成為這個胖商人將來刻骨銘心的倒黴日。
而在此時的貴族看台上,穿著打扮在一眾伯爵公爵中顯得有些黯然失色的貝格伯爵看著西蒙的隊伍開始出現頹勢,不禁皺緊了眉頭,伸長了脖子揪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