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可以。”西蒙點了點頭,同樣對著胖子招了招手。
等雷傑爾的侍從和胖子一起上到木頭看台後,西蒙和雷傑爾各自掏出了一些德涅爾銀幣交到他們手裏,並且吩咐了一番。
“看來我們想的一樣嘛。”看著拿著錢遠去的小侍從和胖子的背影,雷傑爾隨即轉過頭對著西蒙笑了笑。
“英雄所見略同。”
………………
一隻螞蟻在它看來十分巨大的由草構成的森林中爬行著,尋找著他們族群越冬所需要的食物。螞蟻爬到了一塊碎石上,它在上麵聞到了油漬的香味,找到了一些零星的黑麵包屑,看樣子是前不久過來平整場地的工人留下的。
螞蟻咬著一小塊麵包屑,正要離開碎石時,石塊忽然間起飛了,裹挾著這個無辜的不知是生是死的小生命砸向了不遠處的草地。
“這些該死的石頭,”一個雷吉諾德的私兵一邊嘟囔著,一邊將腳邊的石塊踹向場地的邊緣,“要是一會兒打得正激烈,我踩到石頭滑倒了,那可真夠倒黴。”
“換個角度想想,或許你的對手被石塊絆倒了呢?”旁邊長著一副好人臉的私兵笑了笑,他那豐滿的蘋果肌就和臉上掛了兩隻雞蛋似的。
“打起精神,一會兒殺他們個片甲不留,讓那傲慢的歐內斯特成為曆史,成為我們的墊腳石!”雷吉諾德男爵對著身邊的手下們高聲大氣。
“喝啊!”每一個雷吉納德的私兵發出了或渾厚或尖銳或歇斯底裏的嘶吼,精神滿滿地回應著雷吉諾德男爵的鼓起。
反觀歐內斯特男爵這邊,他的手下默默地從劍鞘裏抽出了自己的劍,嫻熟地從腰間取下了自己的斧頭和釘頭錘,昂著腦袋睥睨著對麵如同野獸一般的雷吉諾德男爵的士兵,那強烈的輕蔑和不屑簡直快把雷吉諾德男爵的天靈蓋都給氣翻了。
“我們平時虔誠守己,克製著自己不去做一切神不喜歡的事情,唾棄著一切神認為的惡行和罪行,保護弱小,驅逐異教徒,伸張正義。多的話我就不說了,大家都心領意會。我相信,神一定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上帝保佑!”歐內斯特男爵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調動起每一個手下心中的激情和熱血。
“上帝保佑!”歐內斯特的手下們用盡自己最大的嗓音呐喊道。
在一陣咧咧狂風中,歐內斯特手下身上的罩袍和鎖甲衫擺被盡數吹起嘩啦嘩啦地作響,但他們持著武器的手和穩穩踩在地上的步履卻和峭壁上的老鬆樹一般穩紮堅韌,紋絲不動。
“殺光他們!”隨著雷吉納德男爵的一聲大喊,他和他的手下們咆哮著朝著站成一排的歐內斯特士兵們衝了過去。僅僅二十人的同時衝鋒居然有種上百人喊殺壓陣的窒息感,無論是貴族們還是平民們,此時都已經被那氣吞山河的氣勢給震撼到了。
觀眾席中,陪伴在國王身邊的法蘭克尼亞公爵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遙遙瞟向了身邊死死盯著比武場地麵色有些凝重故作鎮定的巴伐利亞公爵。
“我的天,不愧是法蘭克尼亞猛熊,歐內斯特男爵危險了!”平民觀眾裏之前還從容不迫穩如磐石的老陶匠被雷吉納德手下士兵那肅殺的氣息震懾得喉嚨一緊,感覺腿根子發軟接著一陣尿意襲來,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難。
老陶匠不禁想象,假如自己是戰場上和雷吉納德男爵兵戎相見的士兵,就算全身都穿著結實的鎖子甲,碰上這麼一堆不要命的瘋子氣貫長虹的衝鋒,恐怕心裏防線會被瞬間擊破,然後丟下武器轉過身恨不得爹娘少生了兩隻腿似的向後方撒丫子逃去。
比起那些被嚇得屁滾尿流瑟瑟發抖的平民,歐內斯特男爵和他的手下們顯得更加從容自若,深吸了一口氣,也是呐喊著衝向了雷吉諾德男爵的隊伍。
看著兩支相互間越來越近的人馬,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