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之前在弗爾徳村訓練,建設木堡時經常吃動物肝髒,以及隨西蒙出行後每天都吃胡蘿卜,士兵們的夜盲症已經好了很多。
“小心!別傻站著,遠離營地中央,分散開!”聽著箭矢的呼嘯聲,在黑暗中的米勒大聲對士兵們發出指令。
“萊安先生,您躲好了!”大眼睛連眉士兵推了一把萊安,後者連滾帶爬躲到了營地後麵的一顆樹後麵。
“啊!”那個連眉大眼睛小夥子在黑暗中被一支箭矢擊中了腹前的皮甲,連連後退了幾步,坐在了地上。
“沒事吧?”旁邊的小隊長米勒托著連眉大眼士兵的雙腋將其拖到了營地左翼的樹邊。
由於失去了光亮目標,搶匪的弓箭手隻能對著冒著火星的營火方向放箭,剛剛連眉大眼士兵隻不過是運氣不好。
“哇啊啊啊啊啊!!!”一聲極度痛苦,歇斯底裏的慘叫在營地北邊的壕溝邊響起。
一個悍匪沒看清腳下的路,一下子栽進了壕溝中。一根尖木樁子正好貫穿了他的胸膛,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西蒙的士兵沒有夜盲症並不代表這群搶匪沒有夜盲症。
“該死,我什麼都看不見!”幾個幸運的,朝著營火火星完好無損衝進了營地的悍匪直接抓瞎,隻知道不遠處有人,但他們能做的隻有被動防禦黑暗中砍來的利刃,刺來的尖矛,以及對著他們認為有人的地方胡亂揮砍。
“唔!”一個悍匪隻覺得有東西飛速往他的腦袋招呼過來,還沒等他閃避,便感覺麵部瞬間傳來劇痛,接著失去了意識。
“安德魯?見鬼了!”一個寸頭搶匪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飛濺到了自己臉上,試著叫了一聲那個同伴的姓名,但並沒有得到回應。
“我的上帝!”寸頭搶匪的胸前猛地插進了一根長矛,他吃痛之下心中燃起熊熊烈火,將手中的武裝斧當作飛斧用盡全身的力氣擲向矛柄刺來的方向。
“啊!你這個可惡的婊子,我要錘爆你的頭!”左肩膀中了一飛斧的護衛士兵用右手抽出腰間的短錘,掄向了那個麵帶稍許得意的寸頭腦袋。
黑暗中的攻擊仿佛死神的大鐮刀一般收割著搶匪們低賤卑微的生命,這就是一場完全不對稱的戰鬥,都快成了單方麵的屠殺了。
“狗娘養的,他們為什麼可以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看得這麼清晰?”戰場後方,邋遢長發悍匪頭領聽著一聲聲同伴的慘叫和求饒,在憤怒和不甘之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老大,撤嗎?”一個悍匪驚詫地問道。
“大勢已去,走吧……”邋遢長發悍匪頭領話還沒說完,一聲悠悠男聲從黑暗的樹叢中傳來,頓時嚇得他腿腳一軟。
“走,你想走哪去?”西蒙借著微弱的月光看著一臉惶恐的長發悍匪頭領,握緊了手裏的劍,緩步走去。
………
初升的朝陽照耀著這片狼藉的營地,西蒙的護衛士兵們一言不發,默默地打掃著戰場,或是在他人幫助下包紮著傷口。
“忍著點。”小克萊因將一碗烈酒澆在了護衛士兵左臂的大傷口上。
“嘶!”護衛士兵嘴裏咬著一根樹枝,忍耐著左臂如同萬蟲蟄咬般的痛苦。
“依翁,不要緊的,這是驅魔的藥水,現在正在清洗你體內受到汙染的血肉。”連眉大眼睛士兵在一旁安慰著自己的好友。昨晚的箭矢並沒有刺透皮甲,連眉大眼士兵也得以撿回一條性命。
“可以包紮了。”隻見小克萊因熟練地從沸鍋中撈出滾燙的紗布,在微風吹揚降溫後,小心翼翼地纏在了護衛士兵的傷臂上。
經過上次領土戰爭的療養,士兵們已經逐漸接受了這種新的處理傷口方法。
“都殺幹淨了吧?”西蒙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問向米勒。
“放心大人,都死絕了。”米勒頂著大黑眼圈,咧著幹涸的嘴唇笑了笑。
“這就好。”西蒙看著旁邊空地上的那顆長發頭顱,鬆了口氣。
要不是老護林人的提醒讓自己提前留了一手,這次可能就真的被這些毛頭小賊給暗算了。
“戰場打掃完了沒?我們還得趕緊回到村裏,讓受傷的兄弟們好好休養休養。”米勒大聲說著,自己也親力親為加入了幹活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