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德安排張子仁父子在府上住下,便直接進了皇宮。
趙鵬早就在宮門外等候。
兩人彙合後,便火急火燎地去尋趙凱文。
趙凱文正召見大臣們商議朝事,這避開李明德來商議朝政,那不用猜了,肯定是有關徐國舅的事情。
李明德,趙鵬兩人在禦書房外候著,等著趙凱文召見。
等到日頭西移,趙凱文才召他們進去。
幾位大臣紛紛撤了。
現在是關鍵時刻,李明德也沒空計較什麼,而是直接進入了禦書房。
趙凱文顯然有點累了,他坐在軟榻上,整個人靠在軟枕上,略顯的疲憊,見李明德,趙鵬聯袂而來,他便笑嗬嗬地招手。
“來,都別拘禮,坐朕旁邊。”
他指著軟榻前的小錦墩,讓趙鵬和李明德坐。
李明德並不敢坐,而是笑道。
“陛下,臣站著就好。”
趙凱文撇了李明德一眼,也沒強求,整個人倚在軟榻之上,淡淡開口問道。
“有何事?”
趙鵬看了李明德一眼,很顯然,這件事情,他不敢說,隻能指望李明德來說。
李明德麵帶鬱色,卻沒立即彙報。
趙凱文有些困惑,不由坐起身來,皺著眉宇,不解地問道。
“怎麼?什麼事情讓你們都無法開口?”
李明德猶豫了一會,便鄭重地問道。
“陛下,您信臣嗎?”
趙凱文見李明德一本正經的樣子,心裏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微眯著眼眸,很是嚴肅地追問李明德。
“朕自然信你,但朕信不信你,同你說的話有什麼關係。”
李明德點頭。
“好,陛下,那臣就直說了。”
趙凱文緊張起來。
趙鵬心也懸了起來,父皇會相信李明德說的話嗎?
一時禦書房的氣氛有點凝固了,此刻似乎在場的幾人呼吸都停止了。
李明德陡然跪下,朝趙凱文擲地有聲地說道。
“臣多謝您的信任,臣接下來的話,沒任何挑撥的意思,還請陛下明察,陛下,太子他要反了。陛下,此刻應該做好準備,以防被太子偷襲。”
趙凱文麵色僵住了,剛剛他是緊張,此刻他是憤怒,一張臉沉了下來,嘴角隱隱的在抽動,他緘默不語,似乎還在等李明德繼續發言。
“臣所說句句屬實,您可以明察。”
趙鵬也跪了下去。
“父皇,皇兄他心生不滿,暗地操練兵馬已久,就等著起事……”
話還沒說完,趙凱文便爆發了。
“夠了。”
冷硬的聲音格外嚇人。
趙鵬立即噤聲,不敢多言。
李明德早就想到這樣的結果,畢竟吧,這皇帝雖然信自己,但是他更信任自己的兒子,兒子是他親生的,他怎麼都不會相信,自己兒子會反自己。
人之常情吧。
在任何人的眼裏看來,李明德都屬於是挑撥的一方,而趙弋屬於委屈的一方。
趙弋本身就是太子。
這皇位將來就是趙弋的。
造反的代價很慘重。
不管成與不成,那付出的代價都是趙弋無法承受的。
反正皇位遲早都是趙弋的,他為什麼要反,難道趙弋是傻了不成。
李明德見趙凱文氣得麵色發青,他也不在多言,不過是垂著頭,任由他發泄。
趙凱文眼睛瞪大,冷冷注視李明德,一字一句地從牙齒縫裏迸出話來。
“李明德你好大的膽子,是朕太過信任你,所以造成了你暢所欲言的本領嗎?你知道構陷太子是什麼罪名?朕是有脾氣的,不可能任由你誆騙。”
他冷笑起來。
“太子造反,這樣的事情,你也敢說,簡直讓朕覺得可笑,他本就是儲君,將來朕百年之後,這皇位就是他的,他何須造反。造反若是敗了,那他就是階下囚,他永遠不能翻身了。即便造反勝了,他終生要背負罵名,即便坐上皇位,他心裏也不踏實。”
“你說,誰會這麼傻,做這種虧本的事情,難道這個世上就你李明德聰明,旁人都是傻子不成?”
“簡直可笑,看來是朕太過寵信你,所以你已經無法無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