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後搖頭,淚意朦朧地看著趙凱文。
“弋兒也很想為陛下分憂,可是陛下您給過他機會嗎?您現在不是處處挑他的刺,找他麻煩嗎?臣妾覺得弋兒最大的錯誤,就是誠實。”
徐皇後苦笑著。
“弋兒做了什麼事,是什麼就是什麼,從來沒有添油加醋的成分,更沒有誇大事實的宣揚,不像李明德做什麼事情都大張旗鼓的告之全天下,生怕旁人不知道。”
“李明德所做作為,也隻有陛下您會相信,放臣妾這裏,臣妾一個字都不信,什麼李明德帶著安郡王從空而降,若是李明德可以飛,那他豈不是仙人了。臣妾聞所未聞,簡直是天方夜譚,令人覺得匪夷所思。”
“這種騙人的事,也隻有李明德敢說,因為陛下您信他,他便可以不用負責任的自吹自擂。但是弋兒不行,他做的任何事情都要得體,要合規矩,不能任何一個字是假的,不然便是盲目,攬功績。”
“臣妾,真的不服,陛下您對弋兒太過苛刻。”
趙凱文麵無表情地看著徐皇後,從鼻孔裏發出聲音來。
“皇後說了這麼多,不過是在指責朕沒盡到父親的責任,並沒說清楚太子的好在哪裏。”
徐皇後微微一怔,鳳眸微轉便觸碰到趙凱文冷漠的目光,她的心一抽,痛得無法呼吸了。徐皇後準備豁出去了,她不要在裝大方和得體了,冷笑著反駁趙凱文。
“陛下,臣妾說的不對嗎?若是弋兒他也可以暢所欲言,自然會有很多關於弋兒的奇聞異事,吾兒還需要為一個臣子的事添磚加瓦嗎?”
“皇後,你真令朕失望。你口口聲聲說不公平,你據理力爭太子有本事,可朕問的時候,你卻答非所問,曲解事實。皇後你不好好管教太子,卻在這裏給朕添堵,這是一國之母該做的事情。”
“陛下,臣妾說的不是事實嗎?還是說,陛下相信李明德可以飛天,若是可以,那陛下早就一統天下了,還需要為安郡王被俘的事情焦頭爛額,臣妾是忠言逆耳,您不願意聽勸,那臣妾無話可說。”
麵對言辭鑿鑿的皇後,趙凱文胸口起伏的厲害,他捂住胸口,一臉憤怒的瞪著徐皇後。
“真好,你教子無方,還能來責問朕,你簡直是不可理喻,無法無天。”
徐皇後雙腿一軟,差點癱坐下去,然而她奮力咬牙,克製自己崩潰的情緒,一步一步走向趙凱文。
“陛下,臣妾說的都是肺腑之言,沒有半句假話,您為何不聽,偏偏聽信旁人的讒言,您這樣真讓臣妾痛心,更讓弋兒寒心。”
趙凱文一張臉沉了下來,黑得可以滴出墨汁來,說實話,他從來沒懷疑過李明德,然而此刻徐皇後提出來,他也有點不敢相信,李明德真的可以飛天。
但,礙於情麵,趙凱文即便有懷疑,他也不會說出來,而是微眯著眼睛冷冷注視徐皇後。
“此事朕隻有定奪,你別在此胡攪蠻纏,李明德有沒有誇大事實,欺騙朕,朕心裏都有數。”
徐皇後想到自己哥哥要被定罪,那唯一的結果,就是拉著李明德一起下地獄,這樣也不虧,既然救不了,那就一起下地獄吧。徐皇後心思歹毒,在心裏好好盤算了一番,便一字一句地頓道。
“外頭都在傳李明德可以飛天,陛下這是什麼事,臣妾沒親眼所見,臣妾不會相信,陛下居然要定臣妾哥哥的罪,那就先定李明德一個欺君之罪,不然臣妾不服。”
趙凱文陡然覺得徐皇後瘋了,這種事情她也說的出口,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這是要李明德陪葬。
此事。
趙凱文自然不會答應,他覺得心口疼,氣得頭昏腦花,咬著牙齒怒道。
“皇後你真是好……”
話說到一半,趙凱文喘不過氣來了,猛地捂住胸口,指著徐皇後。
一旁的花靈微也明白的徐皇後的意思,這是狗急跳牆,便無中生有了,想讓李明德給徐國舅陪葬,花靈微雙眸一轉,便欲開口反駁徐皇後,然而卻聽得身後的李宏基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