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先去找證據了。”
趙凱文平靜地擺了擺手。
“去吧。”
看著徐國舅巍巍顫顫離去的背影,趙凱文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徐國舅和他一同長大,從前他們是很好的夥伴,而今他們是君臣,但徐國舅卻因為兒子喪失了理智,尊嚴。
他在心裏是深深歎了一口氣,無力地坐回龍椅上。
王公公立即端上一杯茶。
“陛下,您也別操心了,徐公子是他自己作孽,怪不得旁人。”
趙凱文接過茶盞,不禁感歎起來。
“善惡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
王公公不敢接話,畢竟這種事情他多說也無益,便在一旁伺候著。
……
這一頭徐國舅出了禦書房,便遇到徐皇後。
徐皇後遠遠的便看見徐國舅,一頭鬢霜淩亂的散落下來,衣衫全是血跡,整個人顯得很狼狽,很無助,她的心不由一顫,忙是衝到徐國舅跟前。
“皇後娘娘。”徐國舅要跪下給徐皇後請安。
徐皇後連忙攙扶他。
“不必行這些虛禮。”
剛開口,徐皇後就哭了,可她是皇後,得母儀天下,在眾人麵前怎能輕易地掉淚,隻能拚命地忍著,可淚水湧上了眼眶,在怎麼忍也無法逼回去,她隻能昂著頭。
“興族他……”
徐國舅又一次大哭了起來。
“他沒了。”
徐皇後心口一窒,整個人都要暈過去了,她作為徐家的長姐,自懂事起就明白家族的重要性,更懂得子嗣的重要性。
在她的心裏,整個徐家的重擔都在她肩上扛著。
畢竟這徐是她娘家人,父母從小給她灌輸的教育,便是娘家的事大於天,特別是子嗣這方麵。
所以偶爾徐興族風流的事傳到耳朵裏,她也是睜一眼閉一眼,反正大不了,徐興族收了那姑娘,不就成了。
她哽咽著,攙扶著徐國舅的雙手狠狠用力,白皙的手指青筋四起。她壓低聲音,用僅他倆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你放心,本宮一定不會讓興族白死。”
徐國舅已經哭得不行了,但有姐姐的話,他激動的情緒平複了不少。
“明白。”
徐皇後冷冷看了一眼禦書房,便朝身旁的人說道。
“送徐大人回府。”
宮人便過去攙扶徐國舅,而徐皇後卻跪在了禦書房外,鏗鏘有力地說道。
“臣妾替徐大人請罪,徐大人喪失愛子,神誌不清衝撞了陛下,還望陛下能體諒他不易,臣妾願替徐大人受罰。”
趙凱文正頭痛,本以為徐皇後會來哭鬧,誰料她竟是來求罰,便安排王公公打發她走。
徐皇後見目的達了,眼眸微眯,露出一抹奸笑。
要報仇,自然得讓放鬆警惕。
所謂,凡事能忍則忍,不能讓任何人察覺出她有任何的異樣。
……
李明德一行人又趕了五六天的路,他們便到了北漢,在邊境錦州城,李明德站在城牆之上,遙遠那北漢的國土,他知道自己很快便要進入虎口,但又不得不去。
李明德下了城牆,便看了馬車上的高舒兒,趙嫣然一眼,淡淡說道。
“你們就在錦州等我,我獨自一人去北漢,這樣我也好方便行動。”
張子仁不同意。
“你一個人去能安全嗎?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這樣有什麼事也好照應。”
“不用,我反而覺得帶著你們就是個累贅,沒有你們,我可以安然無恙的回來,帶著你們,那另當別論。”
張子仁想反駁,張口發現自己啞口無言。
李明德最擔心張子仁了,臨走前,便囑咐道。
“你們去知府,找知府大人,安排你們住下,不管聽見百姓議論什麼,你們都不要出城,更不要輕舉妄動。”
“我知道了,一切都聽你安排。”
李明德背起包袱,便徑直的出城,看著李明德遠去的背影,趙嫣然的心漸漸往下沉,往下沉,猶如一塊巨石,壓得她喘不過氣起來,這李明德千萬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