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嬤嬤跟著朱豔勤腥風血雨都過來了,此刻她的隻想安穩地過日子,因此她便苦口婆心地勸說朱豔勤:“娘娘,這二十多年都過來了,您何必如此呢,想想當年,娘娘為了陛下可是什麼事都願意做,而今怎地就覺得陛下待您不薄。”
朱豔勤眼眸一睜,圓瞪著眼睛注視朱嬤嬤。
“哀家替自己不值,翻手覆雨的事情哀家也能做,哀家就是想讓他明白,哀家雖然是一個女人,但也不是他可以隨意踐踏,隨意辜負的人。”
朱嬤嬤不禁歎了一口氣。
“娘娘您現在是陛下的母後,若是陛下覬覦您,那違背天理,倫理常綱,陛下自然遠離您,才不會讓人誤會,奴婢覺得這很正常,並沒您想的那麼嚴重,更沒您想的那麼過分。”
朱豔勤聽言便陷入沉思,整個人陷入了那久遠的回憶之中,不知過了多久,朱豔勤回過神來,她深深歎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哀家為了付出了一生,不奢望他可以為哀家做什麼,可這壽禮,他的寵臣……”
說著,她竟是如鯁在喉,聲音啞了下來。
“這李明德如此羞辱哀家,他明明知道,還放縱李明德,不是明白的跟哀家過意不去。”
朱嬤嬤很明白,這女人沒有別的心思,怕的就是被心愛之人辜負,而李明德是陛下寵臣,他的一言一行代表著皇帝,太後娘娘心裏計較也是正常的。
因此她柔聲地安撫朱豔勤。
“娘娘,您的壽誕還有些時日,您先不用動氣,老奴看李明德不似那種驕縱之人,興許是禮部遺漏了,畢竟李明德得罪的人不少,這禮部故意給他難堪,娘娘也不要成了某些人的幫手。”
朱豔勤一聽,雙眸不禁微眯了起來,似乎也在思考此事的原由。
“那到時候在看吧,反正若是李明德不將哀家放在眼裏,哀家也不會給陛下顏麵。”
“嗯。”
……
趙五一眾百姓被安排到山裏,大雨連綿,他們走不動了,而大山裏也沒歇腳的地方,走了半山腰上,他們都累得不行,紛紛鬧情緒。
“我們還需要走多久?”
“沒事竟是無中生有,真是服了,你們這些當官的就不將我們小民當人看。”
幾個官差一聽,麵色也不好看,他們舉著火把,雨水落在火苗上,這火一會就滅了,他們隻好再次點燃,一手舉著火把,一手舉著傘,也略帶不悅地抱怨。
“你以為我們想如此辛苦,還不是陛下說有水災,我們在為你們的生命奔波,你們少抱怨了,你以為我們不想休憩,大雨連綿的,我們也很難受,比你們好不到哪裏去。”
趙五一聽,便嘲諷地說道:“又是哪個李明德給陛下進言對不對。”
“是吧,我們也不清楚,反正就聽陛下旨意,不能違背。”
“嗬……”趙五冷笑:“我就知道,往年不也下這麼大的雨水,可從來沒有漲過水,而今李明德成了陛下的寵臣,他真是危言聳聽,什麼都亂說,害人不淺。”
官差李琦心裏也是有怨言的,畢竟吧,這種大雨天,誰也希望在家裏舒舒服服的躺著,如此涼爽的天氣,最好睡大覺了,可半夜冒雨管這些百姓,勞心勞力,真的令人煩躁。
他往後看去,整個山腰上都點火把,密密麻麻的人群往這裏趕,今夜他們都不用休息,若是有百姓反抗,無法順利轉移百姓,他們不知道要多做多少事。
李琦也小聲嘀咕。
“你說得對,自從這李明德成陛下寵臣,就事不斷,幾乎沒有停過。”
他正說著話,突得走在末尾的大叫起來。
“快看,我們的房子衝了。”
“天哪,漲水了。”
李琦,趙五聞言猛地回頭過去看,雖然此刻是半夜,蒼穹一片黑,但宮中的萬盞燈火將半個城照亮,洪水來了,滾滾不息,白花花的浪一浪高過一浪,底處的房屋瞬間被淹沒,一些木屋直接被洪水卷走,無數的漂浮物隨著波浪翻滾。
“真的,真的漲水了。”趙五驚得睜大了眼睛,嘴角微微哆嗦起來,他在心裏慶幸著,幸好自己走得快,不然就被這雨水衝走了,真是可怕。
他雙腿不禁發軟,整個人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天哪,這李明德太神了,真是料事如神,他說會漲水,便漲了,若不是他,我等就要藏身洪水之中。”
他哀嚎著,很是激動,似乎壓根不敢相信,但是事實就在眼前,這半個城都是水,除了皇宮,還有其他富貴人家之處沒有湮沒,像他們這種小老百姓的房子全被淹沒,簡直太可怕了。
李琦看著那翻滾的洪水,不禁咽了一口唾沫,整個人也是驚呆了,真的沒想到,洪水說漲就漲,這李明德如此神嗎?難怪陛下對李明德話如此聽從,原來這李明德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