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嫣然回府,剛下馬車便見許多官吏急匆匆地進進出出,貌似出了什麼事,她有些擔心自己爹,便直徑往大堂去。
遠遠地便聽到有人在抱怨。
“知府大人,這個李明德四處造謠,說有瘟疫,還派人要求百姓裹成粽子一樣的出門。他們這樣造謠生事,知府大人得管管,不然人心惶惶,很容易出亂子。”
“李明德在淮河燃燒艾草一事,知府大人您沒扣押他,已經令百姓心裏滋生出恐慌。”
趙知府很頭疼,他背著手,踱著步子來回地走動。
“本官也想捉拿他,可這個李明德身後有二皇子撐腰,本官暫時無法羈押他。”
“這個二皇子陛下不是不喜嘛?他這個時候出這種風頭,也不怕被陛下申飭。”
趙知府深深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
“不管怎麼樣,他都是皇子,本官不能拂他麵子,不過……”他頓了頓,接著繼續說道:“本官已經令人快馬加鞭給陛下送去奏章。想來,陛下很快便有定奪。此事,不慌不慌。”
趙嫣然聽到李明德身邊有皇子,她頓時想到哪首詩《秋風詞》,這詩不會是二皇子寫的吧,不對呀,若是二皇子所作,父親能看出端倪,轉念一想,父親心裏有猜想是二皇子,因此才將《秋風詞》送去給陛下。
想到這些,趙嫣然垂放的纖纖玉手不自覺地絞著裙擺,飛快地搜索著自己今日見到李明德時的情形,似乎有那麼一個衣著非凡的年輕公子,不過當時他們都穿得嚴嚴實實的,自己一時也沒注意了。
她認真思索了一番,看來自己明日還得在去看看,逼著張子仁要一首詩,不管是誰寫的,張子仁一定會想辦法給自己。
……
繁華的大京都,坤國的皇城。也是這個時代各國爭奪的聖地。
雄偉壯闊,堂皇富麗的皇宮在金光閃閃的陽光下熠熠生輝,在金光裏透著神秘的氣息,更透著莊重。
禦書房,金琉璃屋瓦的殿宇之中,熏香撲鼻,幾個小宦官安靜地佇立著,裏頭傳來一陣懶懶地哈欠聲。
這已經到了晌午,皇帝吃過了點心,這便要歇息了。
這個時候龐丞相竟匆匆趕來晉見。
宦官們通報,皇帝本要歇下,可這龐丞相頂著熱辣日頭,匆匆要晉見,肯定是出了太事,皇帝便立馬傳見。
禦書房內並沒過多的堂皇,反而清雅別致更多一些,古木沉香,胡木縷空,牆壁上琴棋書畫掛的玲瓏滿目,一張長案占了不小的空間,長案上龍垂涎嫋嫋燃著,放置筆墨紙硯,堆積著不少的書冊與奏折。
皇帝趙凱文在位二十三年,如今年紀也已不輕了,縱是如此,膚色仍然保養的極好,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他手腕支頤著下巴,整個人懶懶地靠在龍椅上,見龐丞相進來就要行禮,便淡淡開口。
“愛卿免禮,這大熱天,愛卿也要見朕,這是發生了何事?”
龐丞相將剛收到的奏章呈上。
“陛下,二皇子在南都寫來奏書,說南都將爆發瘟疫。”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裏是掩不住地嘲諷之意,可麵上卻透著慌張之色:“這南都百年來從未出現過瘟疫,這二皇子不知是道聽途說,還是南都確切會爆發瘟疫。”
趙凱文聽到趙鵬的名字,便頭痛,雖然趙鵬是嫡子,他該喜歡,可正因為趙鵬是嫡子,他竟是不喜了。
趙鵬降生,他的結發之妻便因產趙鵬而血崩了。
趙凱文沉浸喪妻之痛中,對趙鵬疏遠冷落,待趙鵬逐漸成年,趙凱文按祖訓立長不立嫡,可趙鵬畢竟是嫡皇子,很多人慫恿,他便做了許多僭越的事。
一夜之間,趙凱文對趙鵬越發的厭惡,將發妻的死也歸到趙鵬頭上,也這樣趙鵬從本不受寵,瞬間到了人人欺淩,畢竟皇帝不喜,旁人自然看眼色行事。
趙凱文聽到越來越多趙鵬放浪的事,而今一聽趙鵬的奏章,他更是不喜,直接冷冷地拋出一句話。
“二皇子行事孟浪,自然不可當真,龐丞相不必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