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很好找來,背靠花鳥市場,二者相通,隻不過古玩街就連建築都是古老建築,有些不知經曆多少個年代了,一直被保護得好好的,看得出來一直有維護。

這一片區地理很複雜,彎彎曲曲無數條青石板鋪就的巷道,街兩邊就擺著各種古玩攤子,當然,也有做得大的,那就是背後的商鋪,裏邊的東西琳琅滿目。

“夥子,這可是乾隆皇帝的禦用玉碗,好東西啊!您可真有眼光,不怕告訴你,老頭子這個攤子上最值錢的就是它囉!”

話的是個老者,衣衫襤褸,手持一把破扇,乍一看,團子差點以為是濟公。

隻見老者麵前,正坐著一個寸頭年輕人,他手上正在看一隻碗,但材質乍一看,就是平常醃鹹菜的陶罐。

老者擺的攤子不大,東西倒是多,席地而坐,靠牆,麵對著他的攤子,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人。

偶爾扇一扇破扇,悠然自得。

隻是他的話,一下子引來無數的圍觀者。

“嗤!孫老頭,你就算要騙人也找一個像樣點的理由,就這破碗,你竟然是乾隆爺禦用玉碗,哈哈哈,太好笑了!你連這麼明顯的材質都錯。”

“就是,我看是見人年輕人麵生,想著狠敲一筆,酒錢不就來了?”

“大抵如此。他別的不好,就愛酒,給他一壺酒,你就是讓他把命給你都行。”

侃大山的一幫圍觀者,正得起勁的,就見他們篤定這單生意就是笑話的時候。

就見人家夥子伸手,從內衣袋子裏掏出一遝錢,眼見著這年輕人數了整整五十張大團結遞給老者。

“謝謝!這個東西我要了。”

而老者,坦然的接過錢,也沒數,更沒有驚喜忘我,仿佛一切平淡得就像是喝水吃飯一樣。

圍觀者頓時炸鍋了。

“這莫不是個傻子吧?五百塊也趕買?依我看,這破爛貨頂多值兩塊錢。”

“五百塊買這麼一個東西,唉!還是太年輕了,也不知道這錢是他自己賺的還是家裏的錢,簡直太敗家了。”

“不是麼?就這麼個敗家子,要是我兒子,我鐵定打得他從此出不來門,看他還怎麼出去敗家?”

這話,一下子就引得圍觀者回頭。

見對方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穿得跟個老幹部似的,而且鼻梁上還架了一副眼鏡。

得,這一看就是個教書育人的老師。

本來還想教訓一下這位虎媽,讓她別對孩子那麼狼,突然就都沒話了。

人家是教育工作者,他們指責人家,那不是關公門前耍大刀麼?人家這樣教育孩子,肯定是有道理的。

安伊伊不知道這些人的心思都偏了,但她的雷達卻告訴她,剛剛那位買走的古董,完全就是物超所值,它的確是乾隆禦用,野史裏有記載過,這是一隻血玉做成的碗,這裏邊還有一個典故,隻是大多數人不知道而已。

剛剛那位拿走的古董,之所以看著像是陶製,其實是因為外麵包裹住了一層陶,隻要把這層薄薄的陶層敲碎,陶片剝落,玉碗自然而然就出來了。

雖然這個年代的古董爛便宜,幾毛,幾塊,幾十塊多的是,突然冒出一隻五百萬的碗會讓人一時有些難以接受,但首先,它是玉做的,光是那塊玉,就值不少錢,再加上它的確是乾隆爺禦用之物,碗底有印簽。

別人看不到,她卻是托了雷達的福,看到了真身。

這要是當場砸開,別五百,就是五千這些人也會搶著要。

就是不知道那位是不是看出些門道。

但不管如何,那東西都已經成了人家的了。

團子也想買老者攤子上的東西,可惜沒有。

二人差不多又逛了一個多時,安伊伊才在一個偏僻的攤子前多看了一個瓷碗幾眼。

“請問那個多少錢?”團子嫩白的手指過去,攤主是個年輕人,一雙眼睛充滿了世故。

大概是看他們都是孩子,有沒有家長跟著,愛理不理的。

“嘉靖瓷碗,十塊錢。朋友,你有錢嗎?是耍玩就去別處。”趕人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一旁的俊秀少年突然冷了眸色,隔著幾米遠的距離,攤主就感覺自己全身寒涼,嚇得訕訕的縮了縮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