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宰相之女(1 / 3)

洪武五年

納蘭性德曾:“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原來你我,在很久之前就已經相遇。隻是那時我們都還太,都對這世界的一切抱有美好的幻想與期待。

如有來生,我希望你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我也不再是當朝宰相之女。

我們就是一對平民夫妻,於山澗中,於清溪旁,過著恬然的隱居生活。我為你撫琴研磨,你為我梳妝畫眉。我為你洗手羹湯,你為我耕作沃土。

就這樣,過完一生。

······

“喂,喂,喂......快點,跑快點,跑得這麼慢,紙鳶怎麼能飛啊!快點啊!”那微細卻有力的聲音便是當朝宰相胡惟庸之女,“胡芳芷”。

“人間四月芳菲盡”的“芳”,“沅有芷兮澧有蘭”的“芷”,今年十四有餘。

眼見那剛飛上的紙鳶將要墜落,胡芳芷立即從廊道中跑了過來。

隻見她著一身圓口對襟的鵝黃緊衣,袖衣為時下最流行的窄袖,袖口處繡著芙蓉花,腰間束著杏黃的腰帶,係著梨花紋路的香囊,足下踩著金縷絲質的圓頭銀靴。

烏黑的發絲上簪著一支雕花木簪,額前的劉海飄逸靈動,一雙含乳清澈的雙眸緊緊地盯著拚命想飛上的紙鳶,胭脂紅的雙唇好似白居易筆下的“櫻桃樊素口”,而那雙彎彎的柳梢細眉卻也好似邊的月牙兒,靈動不失優雅。

胡芳芷一把抓住紙鳶,拉著銀線,大步跑了出去,借著迎麵而來的東風,一下子紙鳶又飛上了。

宰相府中,妻妾成群不在話下,兒女眾多也不在話下,而胡芳芷卻獨獨排到最後。雖然年紀尚,但卻是家中嫡長女,是胡惟庸和其妻馬瑞蘭之女。

家中的兄長和阿姊們都習慣的叫她妹。胡惟庸和其妻馬瑞蘭最是疼愛她,時常惹得家中兄長,阿姊們嫉妒。

她卻總是大言不慚地道:“誰讓你們不晚點投胎呢?”

一聽到這話,她兄長和阿姊們總是氣衝衝,卻也無言以對。

雖然,她家中排行最,可從來沒有人欺負過她,一是因為家中並無嫡長子,而她作為嫡長女,身份地位自出生起便不一樣。

在那個黑暗的封建社會中,宗法製在世家大族裏及受重視,嫡出的就是嫡出的,庶出是無法與之相提並論的,這便是尊卑有別啊!

二是她學得一身的防身術!

其實,那也不是什麼防身術,胡芳芷兒時便體弱多病,郎中是母胎裏帶出來的,難以治愈。於是,胡惟庸便把她送到五台山上,拜五真仙人為師,而她又生性豁達,灑脫,並沒有抵觸什麼。

於是,一待就是十年之久的。

當然了,作為宰相之女,胡芳芷不僅能劍指蒼穹,也能秀手執針。

可不要瞧她呀!什麼琴棋書畫,四書五經還有六藝,女紅啊,她都會。隻不過對那些沒多大興趣,最愛的便是練武了,也許和她的性情有關。臨近下山時,五真仙人贈予了她一把赤霄雲劍。

他:“此劍乃靈氣所化,汲取霖的靈氣,劍靈與她的心相互索引、牽連,可保她一世太平。但,若心死,劍斷,持劍者便會灰飛煙滅。”

她笑著對五真仙人道:“師父的這麼玄乎,真真是把我繞暈了。再了,現值清明盛世,哪來的戰爭動亂啊!更何況,我是當今宰相之女,誰敢動我。不過,作為防身武器,我還是要的,謝師父了。”

話音未了,胡芳芷便跑出了十裏地。

“唉......紅塵多險惡,留的一心清淨,方能安然一生,為師也隻能幫你到這了,剩下的還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五真仙人捋著花白的胡須道。

哦,忘了你了,那是半夏,叫崔半夏,胡芳芷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