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離琪切斷電話,一顆心還在撲通撲通地跳。
她抬手拍著胸口,抬頭大口地呼吸幾次,讓自己情緒盡快穩定下來。
辛然發現頼佐,現在西門已經去追蹤了,她現在要怎麼辦?就在這裏等著嗎。
不不,她不放心。
要親自去找頼佐說清楚,範媛媛的死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她要去。
於是她握著手機下床找衣服。
快速地穿戴好,拎著手機往外跑。
一路跑一路開燈,她用燈光趕走了房子裏的所有黑暗,就當天已經亮了。
然而人跑到客廳的玻璃門口時,外麵漆黑冰冷的夜還是讓她倒吸一口冷氣。
拉開門的瞬間,外麵的冷空氣天空後鑽進來,無孔不入地侵襲著她。
她從頭到腳打了個寒顫,頭腦也跟著冷靜下來。
確實想去,可是萬一拖累到西門他們怎麼辦。
手無縛雞之力的她,萬一像上次蕾娜那次一樣被當了人質……
不不。
她不能這麼魯莽。
握著門把手的小手慢慢縮了回來,客廳的門重新關閉,室外的冰冷被徹底隔絕。
她緊緊握著手機,站在門口看著外麵漆冷的夜,院子裏微弱的燈光更顯孤寂。
又想到了那個永遠有溫暖懷抱的男人,他現在不知道是在打盹還是在處理公務,總之肯定不會是在被子裏睡覺。
米國的天氣也一樣淒冷,他不舍得睡覺,也要把時間鎖緊,可還是沒趕上抓頼佐。
再次把手機拿到麵前,沒有電話或者微信消息……
她有點怕,可舍不得打擾淩震宇,於是翻開通訊錄,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傅雲深。
最後視線落在傅雲深的名字上,她無奈地搖頭,拇指直接點在了他的名字上,然後把手機放在耳邊等著對方接電話。
電話響了五聲之後,傅雲深迷糊的聲音傳來:
“琪琪?半夜打電話幹嘛?安眠藥不管用?”
安離琪很嚴肅地彙報:
“頼佐出現了,西門已經去抓他了……”
“什麼?頼佐那廝!西門沒通知老子!”
對方應該是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緊接著是呼吸急促的聲音,顯然那家夥在穿衣服,沒多久傳來他的聲音:
“你等我一下,我先給西門打電話,等會兒跟你聯係。”
“哎,別!”
安離琪當即叫住他:
“我也想去,你能不能先來這邊接我,咱們一起過去好不好?我還有話要跟頼佐說呢!”
對方動作一僵,當即反駁:
“你瘋了吧?跟頼佐那種惡魔也有話說?你覺得他會聽你說什麼嗎!那就是個瘋子,用我們專業的話來講就是神經錯亂,說白了那就是個行屍走肉,偏執到要所有人都為範媛媛陪葬的地步,你忘了在巴黎的替身了?如果他有一點人性,會這樣做?”
一席話把安離琪說得啞口無言。
她木訥地靠在玻璃門上,有些無力地歎氣:
“那怎麼辦?總之我想過去看看,有點擔心他們。”
傅雲深換了一隻手拿電話,一邊拎著褲子一邊勸:
“你還是老實在家待著,如果有消息我會通知你,這樣即便是出了什麼意外,震宇也不至於亂了分寸,你記住千萬別出門,不然震宇到時候發瘋了誰也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