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在淩州,藏得挺深,但我的人說他似乎也在巴黎,哥,淩浩宇算什麼,他怎麼也算初來乍到,我生氣的是那糟老頭子!”
“蠢貨!”
淩震宇咬著牙低吼:
“這件事處理不好,哲爺會直接通知老爺子,到時候淩浩宇什麼態度你還覺得無所謂嗎?!”
那邊的西門支支吾吾沒說出什麼,淩震宇最後咬著牙警告:
“我回來之前不許私自采取任何行動,不然雲深要出點什麼問題,我把你剁了喂魚!”
“哥,我我做錯什麼了我,就是生氣,你對他這麼好幹嗎啊,你……”
沒讓他把話說完,淩震宇就掛了電話。
沒來得及穿衣服,男人完美的身形在月光下投下一抹孤寂的暗影。
要走了嗎?
像做夢一樣。
昨晚到現在也不過25個小時,他沒待夠……
甚至還沒好好跟她說說話呢。
抬頭看著窗外清冷的秋月,男人雙臂慢慢用力,最後大手拿起手機,撥了個號:
“幫我訂回淩州的機票,最早那班。”
一句話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突然捂住胸口,強烈而尖銳的疼痛讓他完全站不住,甚至連平衡性都難以掌握。
踉蹌著靠住身邊的牆壁,他像平常一樣捱過這波劇痛……
頭靠在牆上,他腦海裏全是小女人臉上迫切的眼神。
清麗的眸子依舊,眷戀的神情沒有一絲改變,然而他能做的隻是辜負。
是辜負啊!
辜負這兩個字都瘦瘦長長的,寫起來就透著冷情殘酷。
現實中又會給小女人帶來多少傷心失望。
他不忍心。
可他隻能咬著牙就這樣走。
本以為這陣子風聲沒那麼緊,本以為這麼久的別離會讓老爺子放鬆警惕,可為什麼隻有短短的20多個小時?!
他剛剛嚐到甜蜜的味道,還沒來得及回味,落口就變成了讓人難以形容的苦澀。
果然秋月最無情。
不然為什麼不能給他多一點溫暖。
為什麼能不能讓他的小女人少一點孤寒。
心髒穩定下來,他拿著手機回臥室。
撿起地上的衣服,機械地往身上套,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床上。
月影之下,小女人睫毛在臉上投下扇子一樣的剪影,精致的五官讓人移不開眼睛。
她那麼美。
他要竭盡全力守護美好的她。
穿好衣服,他筆挺地站在床前,接著慢慢彎腰,單腿跪在床邊,俊臉慢慢朝她靠近。
屬於她的馨香一點點圍繞在鼻翼之間,他深吸氣,慢慢感受著片刻的暖意。
淺淡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小女人嚶寧一聲,皺皺鼻子,有些不滿地翻了個身……
寵溺的笑浸染了涼薄的唇角,他抬手抓起她烏黑順滑的發。
手指輕輕穿過發絲,滑膩的感覺讓他驚訝,手指順著發絲的方向打滑,一下子滑到了發梢,接著又是一次。
過山車一樣的感覺,他喜歡。
然而下一刻,他抬眼看向窗外,明月又移動了一點。
他警覺地看看腕表顯示的時間——
真的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