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方少,您可是輸了呢,少奶奶的意思是,少爺已經結婚了,她就是我們的少奶奶……”
餐廳裏彌漫著的飯香似乎被什麼冰住。
這一瞬間,誰都不說話。
尷尬的身份。
尷尬的話題。
尷尬的關係。
總之坐著的尷尬,站著的照樣尷尬。
時間一點點過去。
氣壓一點點加大。
趙熙偷眼觀察全場,急得額頭冷汗淋漓。
最先沉不住氣的是安離琪,她用眼角的餘光掃到淩震宇的臉色更加沉悶,知道自己剛剛說錯了話。
其實她也是無心的,誰知道會觸了他的眉頭。
她隻好硬著頭皮解釋:
“我——我意思是說……”
好吧,有點越解釋越無力。
他本來就是結婚了,隻是第一次是跟她糊裏糊塗地走走形式,前兩天那次是正經官宣——
然而奇葩的是兩次的新娘不一樣。
看她說話無力,方輕塵靠在座椅背後,雲淡風輕地接了一句:
“琪琪的意思很清楚,淩總的老婆是安佑琪,而我的意思,淩總應該明白。”
話說到這裏,淩震宇當然不會再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他冷著臉開口:
“要喝酒嗎?”
“正有此意。”
方輕塵挑眉,歪著下巴對上他的眸子。
瞬間而已,餐廳裏的溫度就被他們目光相觸的火花燃得上升好幾度。
趙熙更是在一旁嚇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剛要開口提醒,就被安離琪搶了先:
“你的傷還沒好,不要喝酒了。”
男人右手按在外套的扣子上,輕輕一旋,昂貴的西裝就在胸前鬆開來,裏麵白襯衫的包裹著好看的腰線直接延展到褲帶之下。
趙熙在一旁幫忙把外套脫下來,接著他連手都沒洗,直接抽了紙巾擦手。
椅子被拉開,他霸氣地落座。
長方形的餐桌,他坐在安離琪的一邊,跟她隔了個位子,對麵坐著方輕塵。
趙熙把衣服掛在衣架上,小跑著回來倒酒。
酒倒了半杯,停止。
“倒滿。”
淩震宇沉聲說。
稍微猶豫,趙熙又拎著酒瓶,慢慢倒滿。
安離琪眉頭越皺越緊,剛要開口就聽男人沉聲說:
“既然我回來晚了,自罰一杯,你們隨意。”
說完一大杯紅酒,被他頃刻間灌進了嘴裏。
趙熙給方輕塵倒酒的瞬間,那邊杯子見了底。
他自顧不暇地又重新來給自家少爺倒酒,這次拿著酒瓶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別喝了,你的傷還沒好呢。”
“這一杯,大家一起,為了我跟方少的賭局。”
男人無視她的話,直接用右手端起杯子,修長手指關節微微泛著白色,一看就是用了力的。
安離琪本來不想喝,可心裏也憋著一口氣。
這家夥回來就這麼衝,她明明之前打電話問過的,他又沒說趕回來。
到現在,這麼沒來由地置氣算什麼。
於是她也特意端起高腳杯,舉了過去:
“不管賭局是什麼,希望你們都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