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離琪一翻白眼,沒好氣地瞟他一眼:
“這麼半天連衣服都沒脫,倒是快點啊!”
“怎麼,等急了?”
男人麵色慵懶,一雙深眸在浴室燈光的掩映下,亮得驚人。
高大頎長的身形靠在洗漱池的邊上,顯得閑散而又魅惑,大手當著她的麵抬起來去解褲帶……
“沒正經!”
看他沒事,安離琪嬌嗔一句,從浴室退了出來,隨手關好門。
上次見他喝醉還是在馬累,但跟這次一點都不一樣。
她記得上次他回來神情完全放鬆,因為那一晚把馬累的麻煩解決了,所以他心情還算舒暢。
可今天的他總有哪裏不對勁,嘴裏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又問不出所以然。
一天的時間漫長而又疲憊,安離琪渾身也像散架似的,本想著早點爬到床上休息,可眼前總是浮現出他那雙深邃的眸子……
放心不下。
無奈地頓住腳步,她又轉身回到浴室門口,現在裏麵響起了花灑的水流聲。
他像是在洗澡。
看來酔得還不是很厲害,洗澡也不會很慢,那就再等等吧。
想到這裏,安離琪雙臂抱著肩膀,靠在牆上等著他,誰知道心神都很疲憊的她站著都開始打盹。
聽到房門“咚”的一聲,她嚇得渾身一激靈,連唇角的口水都沒顧上擦轉身就往浴室跑。
一隻大手正死死地抓著門把手,他整個人都靠在門框上,眼珠子通紅地看著她。
顧不上這家夥渾身上下不著寸旅,安離琪驚呼:
“你怎麼回事?!”
再看浴室的地上滿地的泡沫……
“淩震宇,你喝醉了!”
他的大手一把扯住她的肩膀,身形晃了幾晃,一下子壓到她的肩頭,喃喃地低語:
“我就知道你沒走,我就知道,真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是誰啊,都要把浴室拆了!”
安離琪皺眉吼了他一句,發現這廝總算是恢複了安靜。
又是一陣連拖帶拽,總算把他拉到了床上。
看他腳上還帶著很多泡沫,安離琪回身去浴室,好歹收拾一下,又拿了幹淨的毛巾幫他把腳擦幹淨。
剛把他的腳放下,還沒來得及直起腰來,就被他一條腿壓倒了床上——
“哎呀!”
一聲驚呼倒是提醒了男人。
他皺著眉頭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再接著輕輕扯了一下,就把她撈在了懷裏。
“喂喂,毛巾掉地上了……”
“誰讓你喝這麼多酒,白蘭地當水喝,你是不要命了嗎!”
“睡著了?!”
他摟得特別緊,全身多一半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怎麼逃都逃不開。
最後筋疲力盡的安離琪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索性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狠狠朝他瞪了一眼。
“琪琪我沒做,你要——擦亮眼睛。”
安離琪眉頭微皺。
這是他第二次說這句話。
之前那次沒喝醉。
擦亮眼睛是什麼意思,她又不糊塗。
雖然遇到他是因為荒唐的代嫁,但也是因為給媽媽治病,無奈之舉。
其餘的各方麵的可以說她都比一般女孩子成熟很多,從小沒有父親,跟媽媽相依為命,雖然上學少,但很早步入社會,受過各種各樣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