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這個詞像閃電一樣在腦海中炸開。
淩震宇第一次感覺腦袋有些遲鈍,這就是嗎?
一時見不到麵容就牽腸掛肚。
一時聽不到聲音就心不在焉。
似乎自己所有的情緒都被這個孱弱的小女人牽絆著,最讓他費解的是他自己還甘之如飴。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君不知。
無奈地歎著氣,淩震宇拿起那隻小手淺淺地親了一下。
本想把她拴在身邊,好好保護她,可沒有想到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有保住。
唇角抿成一條線,他現在終於知道安有才跟琪琪之間的關係了。
安有才利用琪琪,現在又想把她趕走,明知道她母親重病,把她一個人逼到這麼無情的療養院。
她一個小女人默默地在水深火熱中掙紮,最後一腔希望換來的是母親的永遠離開。
這筆賬都要算在安有才身上。
大手探到那張慘白的小臉旁邊,手指止不住地開始發顫。
他想觸摸她滑嫩的臉頰,卻發現自己拿槍的手指有些不聽使喚。
從昨天到現在,他根本不能想象這個小女人經曆了怎樣的心理曆程。
她的眼角一直都透著濕潤,難道在夢裏也在哭泣?
顫抖的指尖幫她擦幹眼角的淚痕,男人把頭貼近她的耳側,柔聲哄:
“琪琪,有我在,我是淩震宇,我找到你了。”
話一說完,星眸用力閉上,兩行卓熱的淚不經意砸落下來。
他不是矯情。
是心疼。
那麼愛笑的小女人被折磨得沒有一點生氣。
曾經傻乎乎的她絞盡腦汁跟他作對,現在竟然連他說什麼都聽不到。
“琪琪,你答應我趕快好起來,我會好好保護你,以後什麼也不怕。”
“你說讓我叫你琪琪,我現在記得了,一直都這麼叫,其實叫什麼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你!”
“你就是一隻又笨又壞的小豬,竟然敢懷著我的孩子偷偷離開,我是誰啊?我是淩震宇你忘記了?我的東西誰也搶不走——你也是我的……”
“惹了淩震宇的人,要麼做安有才那種,要麼做安離琪那種,你怎麼選?”
“你偷偷逃跑,所以你選擇的機會被剝奪了,隻能我替你決定,就罰安離琪以後都要呆在淩震宇身邊,我去哪裏,你都必須跟——琪琪,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不管在什麼情況下。”
“孩子沒了我也很難過,不過你才19歲,我們有的是機會,我再也不會讓你吃什麼避孕藥,我們可以生很多的孩子,到時候孩子們要跟我搶你的愛了……”
“對了,琪琪——問你個問題,你——你愛不愛我?愛不愛?”
聲音清清淡淡,卻從來沒有停止。
偌大的病房裏,誰也想不到人前從來不苟言笑的淩震宇,會偷偷抹眼淚。
看著手背上的水漬,淩震宇苦笑著搖頭:
“你是替嫁,可我當真了,琪琪,你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愛我,或者……”
“或者不愛也行,隻要呆在我身邊讓我能看到你……你快點醒過來,回答我——”
男人把頭埋在她身上的薄被裏,肩頭輕輕地抽動。
將近20個小時的煎熬,他感覺胸口一直憋著一口氣,到現在剛剛舒展了一些。
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小女人讓他中毒這麼深。
更想不到看到她之後毒性會這麼快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