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已經發現了什麼?
可他為什麼不能親自問她。
這樣一點點的攻心術算什麼。
他肯定知道她每天都飽受著身份的煎熬吧。
有時候她真的恨自己為什麼不是安佑琪。
為什麼安佑琪從小在優渥的環境下長大,就連她要嫁的男人都這樣出色。
而她呢,除了媽媽什麼都沒有。
剛剛有了一丁點的歡喜,馬上就要變成泡影了嗎。
單薄的身子順著房門一點點滑落,最後她索性盤腿坐在門口的地毯上。
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糾結。
安有才今天一定要見。
索性她就問清楚為媽媽治病的專家到底有沒有頭緒,沒有的話,她直接把媽媽接走,一切就這麼結束。
剛有這個想法,她心裏一陣抽痛,淚眼環視著房間裏的一切,不知道是不舍那張床,還是不舍在床上的時光。
門口有人敲門,他的聲音透過房門傳進來:
“琪琪,這次我唐突了,我會彌補……”
嗬嗬——
彌補?
他嘴裏的彌補就是給安氏集團注資吧。
所以她存在的意義其實就是安氏的籌碼。
安有才向來不會在乎她。
而外麵那個男人在不在乎她根本就不能確定。
用手擦擦眼淚,盡快整理一下情緒,安離琪淡淡地應了一聲:
“等一下,我化個妝。”
男人在外麵安靜下來,也轉身靠在房門旁邊的門框上。
擠在那麼一小處空間裏,他抬起胳膊搭在牆上,把頭抵著小臂換了一種語氣解釋:
“這次——隻是想給你個驚喜,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我本來打算跟你一起去拜訪……”
房門被拉開,男人的聲音隨即中斷,尷尬至極的表情讓他一時之間有些難以適應。
感覺他堂堂淩氏總裁,在這個小女人麵前越來越沒威信了,尤其是剛剛他表情裏沒有一點霸氣——
這怎麼都被她看到……
懊惱地用拳頭砸牆,男人眉頭緊緊皺起,耳邊傳來小女人的聲音:
“沒事,我沒怪你,隻是想先準備一下。”
真的假的?
明明她剛才臉上的神色很不好,現在他特別好奇小女人跟她父親之間到底有什麼矛盾。
記得傳聞說安有才一直以安佑琪為榮,是難得在商界一起打江山的父女配。
難不成這小女人不喜歡經商,被她父親逼迫?
難不成這小女人不喜歡應酬,被她父親脅迫?
難不成……
越想越覺得窩火,男人一把把她摟在懷裏,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表態:
“以後誰也不能欺負你,就連你父親都不成。”
哈?
安離琪被他緊緊摁在懷裏,半天才回過神來,他剛剛說什麼?
她轉著眼珠,有些不相信地反問:
“你——剛剛說什麼?”
“以後誰也不許欺負你!誰也不成!”
“那你呢?”
男人一愣,回神過來才放開她,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之後,點著她的小鼻尖嗔怒:
“你這個沒良心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