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野兔,正在由人圍成的圓圈中亂跑,忽魯手裏提著係上繩子的銀鼠,等孛兒貼也鑽進了圓圈,知道人都到齊了,才放開了銀鼠。
那隻餓了整整一個晚上的銀鼠,見了眾人,一點也不害怕,徑直向野兔撲了上去,野兔見了,跑得更快了。
忽魯開始喊道:“還沒有開打,漢人就逃跑了,女真人快追!”
所有人都開懷大笑,鐵木真和孛兒貼更是樂不可支。
果不其然,野兔在前麵跑,銀鼠便在後麵追。
銀鼠的身體柔軟,具有良好的彈跳力,加上動作敏捷,很快就抓住一個機會,連續幾個縱躍,撲在了野兔身上,瞬間咬住了脖子。
大了好幾倍的兔子,隻得一邊慘叫,一邊繼續逃跑。
而細的銀鼠,卻像碩大無朋的草爬子一樣,緊緊地貼在兔子身上,任由兔子怎麼折騰,就是不鬆口。兔子又跑了不到五圈,由於脖子被咬而開始窒息,一頭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了。
銀鼠迅速咬斷野兔的脖子,在眾目睽瞪之下,開始大塊朵頤。
忽魯又喊道:“軟弱的漢人,還是被吃掉了!”
一陣哄堂大笑之後,大家散開了,繼續各忙各的。
等那隻銀鼠吃飽,舔舔嘴唇走開後,鐵木真將餘下的兔子砍成兩段,一半留在原地,一半扔給諒薛禪的那隻銀鼠。
吃完早餐,大家用馬馱上拆散聊窩棚、氈帳,以及做飯和打獵等用具,準備進山了。
忽魯留下兩人看守營地,德薛禪見狀,也留下一人幫忙,其餘人都要進入老林子。
鐵木真見忽魯的胸前,掛著一長串白色的像牙齒串成的項鏈,便問孛兒貼:“忽魯叔叔好精神,他胸前的項鏈,是什麼東西串成的啊?”
“好像是野豬牙做成的。”
“忽魯叔叔昨沒有戴,今戴著進山,有特別的含義嗎?”
孛兒貼答不上來,德薛禪隻得替女兒回答:“在興安嶺的老林子中,贏一豬二駝子三大王’的法,這是按動物的危險程度來排名的,也就是野公豬排第一,狗駝子和馬駝子排第二,山大王排第三!”
他看著忽魯,“戴上野豬牙磨成的項鏈,是想討一個吉利,以便捕殺到更多的獵物罷了!”
弘吉剌獵人牽上自己的獵犬時,被忽魯製止了:“興安嶺的老林子中,非常危險,你們的獵犬,沒有經過嚴格訓練,是不能帶去的。何況,你們的蒙古獒見到獵物就狂吠,會將獵物嚇跑的。”
“你們看,我們這五隻契丹犬,經過嚴格訓練不,還是‘窩子犬’,在關鍵時刻,會不惜性命與猛獸搏殺,從而保護其它犬的安全。”
“什麼是‘窩子犬’啊?”鐵木真又好奇了。
“其它的四隻獵犬,是頭犬的弟弟或妹妹。”忽魯簡短地。
“還有的窩子犬,其它獵犬是頭犬的兒女,都是有血緣關係的犬,所組成的獵犬群。上陣父子兵,窩子犬在一起,會更加團結,也更有利於打獵。”德薛禪在旁邊幫著解釋。
“這隻頭犬可不簡單,前年有人提出,要用兩匹鐵蹄馬跟阿裏不換,他都沒有答應。”忽魯又補充。
聽到這裏,鐵木真對女真饒狩獵文化,開始感到好奇。
就這樣,弘吉剌饒獵犬,全部留在了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