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物的爪牙貼著自己的臉龐劃走,身旁身負重贍狼獠,活下去的希望渺茫。
還有那陽光下的一抹倩影,站在樹下等待著自己的少女,兩人手牽著手離開靈減學院。
這些也許才是真實。
在痛苦交加中沁出的輕微甜味,在幹旱中找尋到的一捧甘泉。這才是真實。
…………
葛老醫師將最後一枚銀針刺入陸淨體內,開始著手萃取藥物。水萃煉藥之法,這是葛老醫師的絕學。
他忙忙碌碌大半生,巧妙地運用坎水玄意,終於琢磨出了這個煉藥的方法。
不需要火焰,也不需要煎藥的瓦瓦罐罐。
隻需要一盆幹淨清冽的水即可。
葛老醫師這回就沒有硬逼著自己的徒弟學了。
他這徒弟還未領悟坎水玄意,看了這些也完全不懂其中奧秘,正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一日不領悟出坎水玄意,那麼就一日為門外漢,就隻是個外校
外行人頂多看看熱鬧,根本就沒法學會這水粹煉藥之法。
葛老醫師先是用坎水玄意托起盆內的一攤水,將這一攤水凝成一團水球。
接著有條不紊地將一樣藥材丟進這水球之中,這水球接觸到藥材的那一刹那,水球內部的水就開始透過藥材表麵,往深處滲透。
當藥材被水完全泡發的時候,四五滴精純的黃綠色藥物精粹就從藥材中流了出來。
而當這四五滴藥物精粹流出來之後,卻並未立刻溶解在水中,而是被水中的一個氣泡給包裹了起來。
而流出精粹後的藥材就直接被葛老醫師拋棄了。
照他的法就是,這四五滴指甲蓋大的藥材精粹的藥效比那手指大的一塊藥材還要好。
就按照這種流程走,不一會兒葛老醫師手中的水球中就有了數十滴藥物精粹,這數十滴藥物精粹被他以某種順序逐漸融合在一起。
這樣一滴滴藥物融合著,藥物精粹的顏色也不斷變化,最後融合成一團亮綠色隻有嬰兒拳頭大的藥液。
而出乎意料的是,這藥液並不是給陸淨服用的,這藥液是用來清洗銀針上的心濁之氣。
離火卦將都已經伸出了手準備將陸淨扶起來以便於他服藥。
可不曾料到葛老醫師開始用這藥液洗起了銀針。
銀針一接觸到藥液,上麵附著的黑色濁氣就開始溶解,銀針原本的銀色光華又顯露了出來。
離火卦將隻得收回了他那無處安放的雙手,有些尷尬的撓了撓下巴。
“目前隻能用銀針拔出他體內微量的濁氣,來回重複多次,積少成多,以達到理想的效果。”
葛老醫師讓水球懸浮在身側,接著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緩緩出了一口氣,拿出隨身攜帶的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大概再重複四五次,他的情況就能有明顯好轉了。”
“不過他自己的心魔還得他自己解決,我隻是幫他把致命的濁氣排出了而已。”
兩位卦將皆行了一禮,向這位高齡的醫者表示道謝。
葛老醫師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如此興師動眾。
“我再幫他拔除兩次濁氣,接下來就看他的造化了。”
葛老醫師話音剛落,陸淨渾身的濁氣就開始從他的七竅中往外噴湧。
他體表的黑色直接消散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