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遠處的林子沙沙作響,今的風兒很是喧囂。段壘不甘地回答道,他的眼神從不甘心開始慢慢轉變成怨毒。
而寧清淺雙手絞在身後,她並沒有察覺到段壘身上微妙的變化。
從林子那一賭陰暗處跑來的,是無窮盡的鬼物!它們的嘴角還在流出粘稠的涎水,它們或直立,或爬行,或滾動。
陸淨和高明眨了眨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現在明明是白,哪裏來的如此之多的鬼物?而且看這陣勢,這規模,像極了鬼行日時的景象!
也就是,讓人們畏懼的鬼行日提前到來了?
“跑啊!”
高明來不及多什麼,現在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他跑了一段距離之後,才發現陸淨沒跟上來。
“兄弟!把你的驟雨之雷切借給我,求你了!”
陸淨哀求道,這是高明認識他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求高明做一件事。
高明知道陸淨要做什麼,他很明白這柄刀借出去之後,恐怕很難再還回來了,他不會勸陸淨,更不會阻止他。
陸淨這家夥,認定的事情幾頭牛都拉不回…
“接好了,兄弟!”
高明並不囉嗦,用力一擲,那柄他最為鍾愛的佩刀飛向陸淨。
“一定要…活著回來!”
高明低聲出這一句話,向家中狂奔,去拿他的另一把刀,淚雨之千刀。
等下回來支援陸淨,希望還來得及!
段壘拔出了腰上掛著的太刀,他的眼睛變得混濁不清,似乎是被某種鬼物控製了神誌。
“啪,嚓呲。”
陸淨穩當地接住高明扔來的驟雨之雷切,拔刀出鞘,空氣中震蕩著雷鳴之聲,他快速踏步衝向寧清淺。
我的確是隻廢狗,沒用又憋屈,廢柴又虛榮。身上沒有任何可圈可點的地方,之前就連能不能成功畢業都是個問題。
可爺我也一直在為了我所珍惜的東西,努力艱難的往前走啊!
陸淨用力一腳踩在草地上,硬生生踩出一個凹陷,他也接力一躍而起,頭發因為風壓而飄向後方。
所以這該死的命運啊,你可以迫使爺我低下頭去,可如果你敢毀去我所珍愛之物。
爺我必將讓你百倍償還!
在陸淨的眼瞳中倒映出的,是寧清淺的倩影。
他曾無數次構想自己如何英雄救美,事後還會美滋滋地傻笑,也許美人還會給自己一個香吻。
可情況惡劣到需要他這樣一隻廢狗來力挽狂瀾的時候,陸淨卻笑不出來了。
段壘的太刀馬上要劃到寧清淺白皙的脖頸,他已經可以預見到鮮血從中噴湧而出了。
寧清淺絕望地微眯著眼,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她有些猝不及防,她已經完全認命了。
所以當她眼前出現她最希望出現的身影時,她還以為是臨死的錯覺。
陸淨從而降,帶著呼嘯的風雷之勢,如一頭狂獅怒吼。
“必將百倍償還!”
要麼沉默著死去,要麼咆哮著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