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麵上沒人在這別院裏,但相信這府裏當家主事的人,一定會讓人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那些話,就是故意喊給那些聽牆角的人,也讓他們把話傳到嬴庸與太嬪的耳邊,讓他們認清形勢。
喊累了也乏了,晏新蘭轉過身徑直回了房間裏,一頭栽倒在床上,這窗外透進來的光線還挺晃眼,索性又把紅蓋頭蓋上了,既透氣又遮光,不一會便睡著了。
而那些下人還當真是乖巧聽話,把晏新蘭喊的那些話一字不差,甚至添油加醋的傳去了太嬪與嬴庸的耳裏。
彌勒榻上,太嬪凝眉瞪著跪在地上的下人,“她當真是這麼說的?”
“回太嬪娘娘的話,奴才們聽的真真的,那有莘氏就是這麼說的。”
蘇豔曦站在一旁,心下竊喜,清了清嗓子故作姿態,儼然一副一府主母,衝下人擺擺手,“行了,下去吧,繼續去監視著。”
見下人走後掩上了房門,蘇豔曦才敢繼續說話,“母親,這有莘氏太目中無人了,她以為她是誰,竟然敢這般叫囂,怨不得就連她的父親都不喜歡她,若不是她生母娘家在徐國還算是有些名望,怕是有莘氏府早就在她生母死後把她趕出府去了。”
蘇豔曦是太嬪的侄女,自幼失去雙親,太嬪便養在身邊視為親女,更試圖想讓嬴庸娶了她,隻可惜,這如意算盤才打到一半,便有人捷足先登了。
所以,她一聽說太妃與王上給燕南候賜婚了,這心裏就恨得咬牙切,對於這被賜婚來的有莘氏之女不但不欣喜,反而十分厭惡。
太嬪微微眯眼,琢磨著有莘氏的那些話,雖說毫無教養可言,但說的的確是話糙理不糙,這事不能這麼鬧下去了。
她勉強著自己忍住不發怒,扭過臉瞧著側邊榻桌旁倚靠著看書的嬴庸,試探的笑問道,“庸兒啊,你說呢?”
半晌,嬴庸都未曾吱聲,仍舊裝模作樣般的低頭看著手裏的書。
太嬪瞧著嬴庸不吱聲,扭過臉衝蘇豔曦使了個眼色,蘇豔曦心領神會,雖不情願可也得麵上幫著勸兩句。
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隻想著先穩住王上與太妃,待那女人進了門後,再想法子讓她被嬴庸嫌棄而休了她,到時候自己便能名正言順的做侯爵夫人了。
“侯爺,左不過就是些無趣的繁文縟節,索性就忍忍,咱們把這形式走一遍,讓人把話傳去王上與太妃耳邊,想來前些日子您與王上生出的嫌隙也就過去了,燕南侯府自然不會有事了。”
嬴庸合上手裏的書,總算身子動了,端起桌上的茶杯,撫了撫茶蓋,抿上一口茶,略有些譏諷的笑著,抬頭看向蘇豔曦,平日裏對她客氣,全因看在太嬪的麵子上,當真以為自己不喜歡那有莘氏,她便能有機會做自己的夫人了?
“嫌隙!王上與本侯何時生過嫌隙,你雖然長在侯府裏,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莫要讓母親為難才是。”
明麵上沒人在這別院裏,但相信這府裏當家主事的人,一定會讓人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那些話,就是故意喊給那些聽牆角的人,也讓他們把話傳到嬴庸與太嬪的耳邊,讓他們認清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