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第一次覺得電梯這麼慢,看著電梯緩緩變小的數字,司爵隻覺得心急如焚,他現在立刻馬上恨不得就已經在醫院裏了。
一到達負一樓,司爵立馬就抱著她往自己的車衝去,小心的把她安置在車後排以後,也不管什麼超速不超速了,飛速的趕去醫院。半夜人也不多,很快就到了醫院,還好一路平安,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一到醫院,林安寧就被醫生推進了搶救室,隻能在外麵幹站著的司爵,盯著那緊閉的門,恨不得自己有一雙透視眼,可以透過門,看到林安寧在裏麵怎麼樣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有醫生出來了,他隔著口罩,看著司爵眼裏是滿滿的責備,“病人已經懷孕兩個月了,你都不知道嗎?不注意休息還高強度的工作,休息和營養都跟不上,差一點流產了。不過所幸送醫及時,現在大人和小孩都沒什麼事情。但是一定要臥床休息兩周,等到胎兒的各項指標穩定了才能出院。現在可以轉去普通病房了,你可以去看看她。”
醫生劈裏啪啦的一大堆話,聽得司爵有點懵了,林安寧懷孕了?自己要當爸爸了?可是什麼差點小產,各項指標都不太穩定。這種一半喜慶一半悲傷的事情,司爵還是第一次遇到,現在他才正在理解了什麼叫給你一巴掌再給你一顆糖。
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一向不苟言笑的司爵,在半夜的急診室門前,就這麼又哭又笑了起來。
沒過多久,兩個護士就推著林安寧出來了,她躺在病床上,臉色煞白煞白的,沒有一點血色。他心疼的握起她的手,陪著她一起去普通病房。
“司爵……”林安寧半眯著眼睛,看起來半清醒半迷糊的喊著司爵的名字,這一聲聲貓咪的叫聲一般的低喃,讓司爵十分的難受,他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一樣。緊緊握住她的手,不斷的喊著,“我在,我在。”
去到病房,看到林寧安靜的睡去了,司爵一直懸著的心才算放下了,看著她蒼白的臉龐,就連睡著時也緊皺的眉頭。司爵感到十分的愧疚和難過,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妻子,還懷著自己的骨肉,可是自己呢?
一直對一個去世已久的女人耿耿於懷,一直放不下那些陳年往事,這可是自己的未來和幸福啊,但是自己卻沒有看到。
就連她懷孕了,也不知道。想到最近發生的一切,司爵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再讓她勞累了,不想再看到她進醫院了。
夜已深,醫院裏也安靜了下來,婦產科裏時不時會聽到嬰兒晚上的哭喊聲,但是又很快停止。普通病房裏,很多懷著孕的孕婦,那些鼓起來的肚子裏,是一個個小生命。每個孕婦的床前,都有自己的家屬陪伴著。大家一起期待著,每一個小生命的到來。
司爵把收放到了林安寧還平平的小腹上,仿佛已經感受到了,她肚子裏的,屬於彼此的小生命,在他的手掌下,隔著一層肚皮,和他掌心對著掌心。
這種溫暖的感覺,是他這一輩子第一次感覺到,小生命的欣喜與初為人父的喜悅衝擊著他的神經,這一刻,他隻想好好陪在她們母子身邊,為他們遮風擋雨。
也許是感受到了司爵和孩子的溫暖守候,林安寧緊皺的眉頭也鬆開了,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微笑。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灑滿了整片大地。躺在床上的林安寧開始醒了過來,她一醒來,就感覺到自己不是在家裏,鼻尖充斥著醫院的味道。
她偏過頭往下一看,司爵正爬在自己的床邊睡著了,而自己的左手,正打著點滴。她不忍心吵醒司爵,自己昨晚,一定把他嚇到了吧。
九點,醫生帶著護士來查房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還是把司爵吵醒了,見到自己的妻子醒了,他緊張的湊上去問,“你醒了,好點了嗎?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見到司爵這麼關心自己的樣子,林安寧笑著搖搖頭,聲音有點沙啞,“沒事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倒杯水給你喝。”見到她沒事了,司爵也放心了,他站起身,走到了邊上的櫃子上,倒了一杯水,剛要遞給她喝的時候,醫生來了。
“哎,不能喝水,等下還得去驗一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