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對著宋聽荷,緩緩道,“怎麼樣厲夫人,聽清楚了麼。”
宋聽荷整張臉煞白,肩膀無力的垂著,眼裏一片灰暗。
她何止是聽清楚了,楚振國的那些話,就跟釘子似的紮進了她的肉裏,然後釘在骨頭裏,疼得她渾身抽搐。
厲慎的表情冷若冰霜,“楚振國,我這刀子沒有見到一滴血,你心裏那點底子就全吐出來了,我是真高估你了。”
楚振國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厲慎我告訴你,為了你媽把我們的感情弄僵了不合適,你自己想想吧!”
厲慎勾起嘴角,“是麼?你這麼一說我就更想試試了。”
說完一垂眼,下人得到命令,手起刀落,鋒利的刀麵削骨如泥,眨眼間楚振國的手掌就羅了點。
滾熱的血,噴灑在楚振國的臉上。
有那麼一秒,楚振國仿佛被抽了魂魄一樣,愣在原地。
宋聽荷也愣了。
她看著滿桌子的血,渾身抖如篩糠,整個人都軟了。
楚振國回過神來,蝕骨的疼痛讓他難忍,掙紮著大叫,狼狽不堪。
下人鬆開他。
楚振國捂著手臂,痛得滿地打滾,牙齒咬著沙發的一腳,宛如一隻瘋狗。
樓上的蘇沂也把剛才的一幕看得真真切切。
她也嚇得不輕,此刻把臉別開了,看著鮮紅的車厘子,就好像看到鮮紅的血,她有些想吐。
李媽就趕緊陪著她走了。
厲慎讓人把楚振國的手撿起來,當著楚振國的麵抽了裏麵的骨頭,隨後丟給他。
“拿著吧,看你的私人醫院能不能給你再接回去。”
他斷了楚振國接手的念想。
楚振國疼得沒有力氣了,人倒在地上,從下看著厲慎,恨得他咬牙切齒,“狗雜種,我遲早搞死你!”
厲慎走過來,一腳踩在楚振國的傷口上。
楚振國再次叫出聲來,死死的抓著厲慎的腿,恨不得咬死他。
厲慎道,“有骨氣,我隨時等著。”
說完狠狠的碾了一腳,疼得他幾乎要暈死過去才罷休。
楚振國沒了力氣之後,厲慎讓狄響把人送回楚家。
“記住了,把那隻手親自交到楚辛的手上。”
狄響道是,立即下去辦了。
管家動作利索,親自用清潔劑把屋子裏的血腥處理了,開窗通風,一點味道都不留。
他站在大廳中央,看著下人忙碌,心裏五味雜陳。
“這都什麼事啊。”管家低聲道,“當初老爺在的時候,連楚振國的手指頭都不敢碰一下,現在少爺上任,居然直接剁了人手。”
厲慎去洗了個澡,回到臥室。
蘇沂抱著厲準,麵對著通風的陽台,睜著眼睛一動不動。
厲慎坐下來,碰了碰她的手臂。
蘇沂回頭。
“嚇著了?”厲慎看到她懷裏熟睡的厲準,刻意壓低了聲音。
蘇沂小心的把厲準放下,起身跟厲慎坐在一起,“換個地方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