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杜笙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有了幾分少年人的朝氣。
杜笙正打算走,林子桉叫住他,“你可有讀過書,識得幾個字?”
“我正打算參加今年的科舉,隻是大約是不能中的。”杜笙愣了一下,略帶幾分羞澀撓了撓頭。
“你在京城沒有潛心修學的地方。”林子桉揮了揮手召喚來福子,“你帶著他去府裏,給他安置一處清淨的地方。”
杜笙愣在了原地,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猶豫了一下,剛打算婉言拒絕,福子看著他臉色連忙把他拉到一邊。
“我們將軍這是器重您呢,您若是有什麼不方便的不如直接和我說。”
杜笙眉宇閃過幾分猶豫之色,“我家中還有幼妹,隻是逃難跟隨我來了京城,我生怕她沒人照顧……”
“這算什麼事兒。”福子一聽揚起了臉,“您交代一句,我吩咐下人一同接來也就是了。”
“這……”
話已至此,再推脫反倒不好。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君雙雙眼看著難民一個個背上了褥子,攙扶著顫顫巍巍的老人,一手抱一個孩子,進了城。
“放進城好放,安置又是個問題。”君雙雙見此也不緊蹙眉。
世道如此,總有人光是求生就已經耗費了畢生的力氣了。
林子桉側過身子,君雙雙的側臉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別皺眉。”
聽到林子桉的聲音,君雙雙愣了一下,下意識地鬆開了眉頭。
林子桉是怎麼了,現在連皺眉都要管?
時間已經不早了,林子桉有公務在身,不得不先行回去。
君雙雙念及身在醫館的老漢,沒有跟著一起回去。
等到安置了老漢,君雙雙正打算回將軍府,半道上卻見身旁一間賭坊,門口除了小廝還站著一群凶神惡煞的打手。
站中間的門口站著兩名妙齡少女,顧盼秋波,嫋嫋婷婷。
其中一位唇紅齒白的正朝外頭的男人招手,“各位爺都進來瞧瞧,裏頭在賭今年科舉的狀元呢。”
君雙雙頓了一下,踏步進了賭坊的門。
賭坊鮮少有女客,不過大梁民風開放,雖少遇到這樣的情況,倒也並不是沒有。
君雙雙剛進門,就被裏頭的一個女子一路迎著,直直帶到了大廳。
君雙雙雖然臉生,但周身的氣度非凡人能比,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像是平民百姓的禮製,是故也沒有人攔她。
賭坊裏紅梁彩帳,大廳裏亮堂堂,兩邊的梁上掛滿了彩燈籠。
大廳上全是賭桌,人聲鼎沸,擠的水泄不通。
除卻大廳,上麵還有三層雅間。門都關著,裏麵接待的應皆是達官貴人。
隻是幾眼君雙雙就已經將賭坊裏的情況,大致琢磨透徹了。
大廳最右邊的一個角落裏,那張賭桌上的氣氛與別的地方格格不入。
似乎空氣都僵持著,賭桌上的許多人都麵露猶豫之色。
君雙雙眯了眯眼,毫不猶豫的抬腳走向了那一桌。
君雙雙撥開圍觀的人群,卻看到那張桌子上隻坐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