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講到這裏聲音也衰減了許多,看起來也有些悲痛,“沒成想村裏的人看到了,硬說是俺殺了俺娘子…這這這,這怎麼可能呢!”
地下一個滿臉橫肉的屠夫站出來,“大人,您可不要相信這小子一麵之詞。大家都知道的事,吊死的人舌頭可都伸的老長,可那那鐵柱娘子被發現的時候,舌頭可一點沒伸出來,怎麼可能是吊死的呢。要我看分明是這張鐵柱沒說實話,就是他殺了自己的娘子!”
“屠夫大哥,我平日裏可沒得罪你,你做什麼一定要害我!”鐵柱急了,臉憋得發紫。
“哼。”屠夫冷哼了一聲,“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們這種吃軟飯還打婆娘的窩囊廢,你婆娘經常鼻青臉腫的坐在小河邊洗衣服,你真當我們都看不見?”
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揭短,鐵柱憋紅了臉,看著屠夫滿身的橫肉和健碩的手臂,支支吾吾放不出半個屁。
旁邊的人紛紛幫忙,“是了,鐵柱打他老婆,經常打的她哭,哭的可慘了,這村裏大家都是知道的。”
村裏人的話語儼然都已經認定了鐵柱是凶手,話裏話外都確定了一般。
君雙雙默不作聲,蹲在身子掀開了鐵柱家娘子的裹屍布。
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旁邊的大嬸看到她衣服華貴,料想她是世家小姐出身,趕忙出言勸阻。
“小姐,這裏汙穢,您…”
話還沒說完就被君雙雙委婉的拒絕了,隻好住了嘴。
君雙雙仔細查看了屍體,麵部和腹部都有明顯的重物撞擊的痕跡,一看就是剛受過拳腳,村裏人所言非虛。
隻是又查看了一次鐵柱娘子的頸部勒痕,君雙雙挑了挑眉,心裏已經有了決斷。
“怎麼樣?”林子桉見到君雙雙的神色,就知道她估計已經是心中有數。
“自縊。”
君雙雙神色平靜,下結論卻果斷有自信,完全不在乎百姓嘩然,一言激起千層浪。
“你憑什麼這麼說?”
鐵柱眼中是燃起了希望的光芒,屠夫卻氣急了,認定君雙雙是在隨口亂說。
輕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君雙雙,屠夫仿佛找到了自信,“你是仵作?”
君雙雙輕輕瞥了他一眼,“不是。”
屠夫更自信了,“你一不是仵作,還是個女人,我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這些話,誰知道你是不是在信口開河?”
像這種打著性別差異炮轟的,往日裏君雙雙都懶得解釋,隻是畢竟要服眾,何況這張屠夫雖然萬般不好,好歹也算個爺們。
君雙雙耐著性子解釋道:“並不是所有的自縊死亡的人都要伸出舌頭的。”
君雙雙此言一出,完全顛覆了大家心中對吊死的印象。
更多人覺得她在信口開河了。
“自縊死的人,若繩索壓在喉嚨下方,舌根向前,被繩索扣住喉嚨的時候,舌便會伸出來,這也是民間常說的吊死鬼的由來。但若是相反,繩索壓在了喉嚨的上方,舌頭便不會在繩索的壓迫下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