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季逸琛也是沒有好語氣,
“白檸,你現在這是什麼態度?好歹我也算是救了你的,你就用這樣的方式,來感謝你的救命恩人麼?”
救命恩人?
這四個字落到了白檸的耳朵裏,讓她顯得有些嘲諷地笑了笑,“季逸琛,如果要說是救命恩人的話,陸楓藝才應該是我真真正正的救命恩人,是他把我從海裏救起來,是你把我逼得跳海,嗬,救命恩人?你憑什麼?”
你憑什麼?
這最後四個字就像是一道驚雷,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腦海深處,讓他整個人都是一震。
手指猛地收緊了些許,季逸琛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臉色陰鬱,仿佛是烏雲密布的天空下,一秒鍾就可以滴出水來。
他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底那複雜的情緒早就已經化為烏有,平靜的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甚至還隱隱約約的透露出了,一絲寵溺的情緒。
“老婆,我知道當初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可是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我們之間還有白城,你應該也知道的,當初我是因為被人蒙蔽了,我也沒有想到……”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說,讓我這麼輕而易舉的就原諒你嗎?”白檸挑眉,眼瞼卻微微下垂,眼睛裏麵流露出的是輕蔑,冷笑,那一個反問讓他所有的柔情都瞬間卸去。
他是真的對這女人沒有辦法了,油鹽不進,刀槍不入,好話不聽,壞話也不怕,真是……
“人總不可能做了一次錯事,就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吧?”季逸琛顯得很是無力的辯駁了一句。
白檸勾唇,那笑容當真像極了當初的季逸琛,嘴角輕輕上揚,淡粉色的唇瓣上顯出了涼薄的意味,眼底深處滿是寒意,讓人隻不過看上一眼,就覺得渾身仿佛被冰凍了一般的難受。
“可是,對於我來說,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可饒恕的事情。”
不論是拿家人威脅她,還是對白宇飛做出的那一係列的舉動,亦或是現在來到了她的身邊,不顧她的反對,強行住進她家裏,甚至對她施暴……
這一切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都是完完全全不可以饒恕的事情。
聽到了她話語當中的決絕,季逸琛的臉色變得愈發的難看,他現在可是一心想要挽回自己的老婆的,可是現在老婆卻說,他完全不可以原諒,那該是有多麼難堪?
“白檸……”
“季先生,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但是這並不代表,你以前做過那些事情,可以一筆勾銷,除非我可以忘記那所有的一切,要不然的話,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季逸琛隻覺得,自己的心髒仿佛被人拿著尖刀,狠狠的刺了一下,又一下,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你的意思是說,不管我怎麼樣,都沒有辦法挽回了嗎?”季逸琛像是抓住了最後一個稻草一樣,很是艱難地詢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可是,白檸卻是沉默了,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在這個世界上,有些時候沉默,就代表著承認,或者說是她根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季逸琛深吸了一口氣,輕輕點了點頭,唇瓣微微的抿出了一道白色的痕跡,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說出,自己日後的打算,就這樣直接被人判了死刑。
嗬……
忍不住的在內心深處自嘲了一聲,他直接轉過了身去,沒有任何想要多說的意思。
白檸看著季逸琛的背影,竟然有著些許的落寞,她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的眨了眨,又重新再看了過去,卻發現那人身上,散發出的落寞情緒,變得愈發的濃重了。
也不知道,是他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緒,還是說白檸因為剛剛醒過來,情緒有些激蕩,她竟然覺得有一絲心疼,難過的皺了皺眉頭。
隻不過這樣的情緒,才剛剛浮上了心頭,就又被她重新地壓抑了下去,這個給她帶來了那麼漫長的噩夢的男人,她怎麼可能對他產生一絲一毫的心疼?
絕對不可能。
白檸覺得自己內心深處的情緒,並沒有被任何人所察覺,可是她卻不知道,剛剛她眼底所顯露出來的一切情緒,都落在了身旁的陸楓藝眼中。
眯了眯眼睛,他沒有戳穿白檸,隻是輕聲道,“檸檸,你現在還好嗎?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你是哪裏生病了?”
腦海當中浮現出了之前的那些場景,白檸的瞳孔微微一縮,就連呼吸都已經停止了,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髒猛地一震,傳來了濃烈的不適。
抿唇,秀麗的眉頭擰了起來,眼睛裏麵閃過了一絲驚懼,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我應該不是生病了,可能也沒有什麼大事,我也不想在醫院裏麵呆著,陸楓藝,你幫我辦出院手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