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被法陣掠去本性!”王鎮惡堅定不移,“九個法師都是混沌大能,須得極其小心被他們移形換體,借我軀體重現人間,招魂山也都是混沌名山,被魔神大法納入陣中,也得小心。”王鎮惡越加小心翼翼。
王鎮惡借用混沌魔神對陣法的解讀對九山九法做全新認識,如數家珍般道:“放魂山,取引山,蒼涼山,八尺二界山,召見山,弑鬼山,黃王山,鬼三盤山,黃泉引山。印手上師,攝魔法,虎溪三笑,不安通,頑石點頭,玄黃石,比泰竹,裏道經,怯生,各是高妙混沌法師,能得他們指點一二,指不定術法突飛猛進。”不由唏噓,
阿信做足準備,隨時獻身,《祭經》開光。
蒼涼亡歌更盛,九大法師各顯神通,各持法器招魂引氣,黑氣暗潮,各色不一,不一時,鬼魂坡便亂鬼嚎啕,群魔亂舞,亂七八糟,稀奇古怪的亡靈惡鬼從虛空地下,山石林中,溝溪穀澗朝九座招魂山奔去。
數量千萬,各族各類,應有盡有,受混沌法師感召,從死亡中蘇醒,趕向招魂山,似要從招魂山上挖出生命奧義,重獲新生。對於生命用盡,死亡成局的鬼魂亡靈令言,重新獲取生命無疑是最大的誘惑,做鬼可不去當人痛快。
阿信不由臉色大變,驚駭道:“如山如海的數量,莫不是比方才二十萬陰族都還多。”望向師父王鎮惡,征詢答案。
王鎮惡是見慣大場麵的,倒是處變不驚,點點頭,說道:“比方才陰類不知多了十倍百倍不止,大體可以說都屬於陰族,但它們除了狠辣凶戾,數量龐大,比之真正陰族戰力又不知相差十萬八千裏,根本不足為懼。”王鎮惡輕描淡寫。
阿信不以為然,群蟻噬象的道理他懂,對於酒麻木那種玉將凶徒,自然沒有絲毫懼怕,但對於他這個小菜牙,就是毀滅性打擊。
見小子惴惴不安,為師為父的玉將傳人又道:“徒兒隻管放心,亡人鬼魂不過是你修煉道氣的養料,奪取他們身上的道氣,送歸他們入天歸陰,算是行善積德。”
阿信很想發表自己看法,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又怕師父生氣,不再傳授,反落得自己功虧一簣。心說即使於心不忍,良心不安,也等邁過基礎門檻再說。
“師父教我如何,我就如何。”小子像隻小花貓一樣,十分乖巧。
王鎮惡點點頭,眼睛望向鬼魂坡上正在完滿的九煞九陰聚靈獄,似要噴出火一樣熾烈的目光,簡直比小子還要激動,嘴裏喃喃自語:“往昔這鬼魂坡叫做屍煞凶關,是一處扼守屍鬼國的險關要衝,連年大戰盡在於此,亡者不計其數,萬萬年死亡累積,鬼魂亡靈成百上千萬,今此聚集一處,煉出身上道氣,為《祭經》開光,為小子開個好頭,以後修煉必定順風順水,一帆風順。”
王鎮惡對無數亡靈鬼魂十分滿意:“一年之內助他成就,說不定能繼承我玉將之名。”隨後,又看了看徒弟,心不在焉,躊躇滿懷的模樣。
不再看徒弟,九煞九陰聚靈獄已然完成,九大混沌法師的吟唱震顫四方,達到極致,無數亡靈鬼魂合聚一處。時機恰好,陣合一處。
王鎮惡突然暴喝獰笑,道:“起鍋燒水,架火添柴!”無比興奮。遵照記憶法陣,捏合法式。紅光烈烈,靡靡之音,九煞之火,九陰之火在九座招魂山垓心形成,融合演化,最後縮成一粒拳頭大小的赤紅血珠,體量極小,卻暴射萬丈紅芒,能量極大。
“沒想到聚靈獄的雛形隻是一顆拳頭大小的大珠子,當真神妙。”王鎮惡嘖嘖稱奇。
小子當心凜然,頗為忐忑,心驚:“修道煉氣第一步如此曲折,入門之後又是怎樣光景,肯定少不得與妖魔鬼怪打架鬥法,與邪魔外道爭寶奪物。”遙想以後,免不得抓耳撓腮,心驚不安。再看那顆紅彤彤的珠子,忍不住的氣血翻湧,亂其心魄。
血珠發出陣陣幽鳴,一聲比過一聲,一浪高過一浪,突然轟天炸裂,破碎之聲連綿不絕,經久不息,震耳發聵。
王鎮惡心隨意動,神通玉球,把阿信撈到自己身後,兀自說道:“血球即是吞口,躲我身後,免得被它吞了去。”血球再次爆出高光紅芒,更加壯烈盛大,如同人之情緒,愈發不安,又似人之心髒,砰砰跳動。
九個混沌法師此時撕心裂肺地慘嚎,火苗般扭曲著逐漸淡薄的軀體,影子一點點虛幻,一點點飄忽。九個法師軀體似是一層層的殼構成,一層又一層,毫無抵抗地被血珠吸入,直到湮滅紅空,徹底歸於血珠。
王鎮惡猶似恍然大悟,狂拍腦門,連連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九煞九陰聚靈獄是以那顆血珠為核心,通過血珠演化大陣,而不是大陣演化萬物,血珠才是所有精華本體。”玉將傳人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言語間都有些語無倫次。